艾米莉气得眼睛都瞪起来了,盛渊也不做,等到午餐时间,盛渊坐在餐桌前,要拿了自己的饭碗吃饭时,原住民给了他一点提醒。
“不干活的人捞不着吃饭。”艾米莉说。
“不劳动,你就饿着肚子。”家里的弟弟笑着附和。
盛渊抿紧了嘴巴,伸手去掏口袋,刚拿出来两个糖块,手腕就被攥住了。
他仰头,看到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家里的哥哥,脸色阴沉,夺走了他的糖块。
“这是我的!”盛渊要抢回来,哥哥一把抓住他衣领将他提起来,接着开始扯他的衣服。
盛渊双手紧紧护住自己,但还是扛不住原住民力大无穷似的蛮横力气,他的口袋撕坏了,掉出来的奶白糖块撒在地上,弟弟有眼力的全部捡了起来塞到自己口袋里,笑脸扬起来,看盛渊眼睛发红气得发抖的模样。
从外面整理完庭院回来的徐炫玙看到这一幕,上前来制止。
盛渊看到他,更是怒气急火攻心,叫嚷着骂他去死,脖子里攥住的力道又是朝他脸上移动,脸色阴沉的蛮横男人,粗糙如铁砂的大手掐住他的脸,盛渊感觉自己脸骨要被捏烂了。
他攥紧的掌心,忍不住想要张开,释放出烈焰烧死他——
“呃——”
这时徐炫玙从背后抱住了他,作为俩兄弟长辈姨妈和舅舅的艾米丽和克劳德上前,叫脾气不好的哥哥松手。
“库仑,松手!”
阴沉脸色的哥哥终于在掐死人之前,被克劳德抓着拳头,推到了厨房后门去。
弟弟看了一眼倒在徐炫玙怀里呛咳着眼泪都出来的男孩,徐炫玙为他轻轻擦拭眼泪,男孩扇了他一巴掌,徐炫玙只是轻微歪头,又是转回来。
男孩怒气充盈,眼睛里似有火焰燃烧。
一向平淡的徐炫玙则是面色微有发红的迹象。
两人就这么一个热一个冷的对视了一会,不知道谁开的头,两人靠在一起,吻住了彼此。
原住民具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这一幕。
男孩被抱在怀里,使劲去推人,但后脑勺被紧紧扣住向前,紧紧贴合的胸膛彼此起伏极大,唇瓣厮磨间,有齿痕烙印在唇角。
当口中流出一丝丝鲜血时,徐炫玙感受到的那霎时的尖锐疼痛终于慢慢平缓了下来,他轻微睁开眼,看到男孩红着眼睛盯视他的眼神。
极其冰冷。
徐炫玙松开了他,盛渊从他怀里爬出来,又是钻到了桌子底下。
弟弟疑惑低了低头,看到男孩正跪在餐桌下面,将一颗遗漏的奶糖捡到手心里,剥开糖纸,咬住那翘起一边的奶白色糖纸,又是伸出极其红润的舌头,很快将奶块卷到嘴里。
眼睛红红的,半张脸也是白里透红,一双眼睛倏然转过来看到他,充斥着冷漠与排斥的厌恶。
男孩背过身去,被撕扯开的衣服,露出一段很细长白皙的颈子,喉结不明显,只看得出是一上一下用力吞咽着,像是沙漠里渴的要命,遇到猎物迫不及待扑上去,大口吞吃的红斑蛇。
一顿不怎么愉快的早午餐就这么结束了。
艾米莉和克劳德带着阴沉哥哥出门,留下弟弟照看楼上还在睡觉的老妇人,以及看好家里,两个外来客。
下午的日光毒辣,就算有窗子遮挡,单薄房门也无法阻碍热浪滚滚袭来。
原住民提供的一间卧室,规格不算好,只勉强一张床,周围全是堆叠的谷物和稻草,连吊扇也没有。
盛渊躺在小床上,身上又闷又热又痒,只是吃了一口糖,压根不顶饿,肚子里酸酸胀胀。盛渊感觉自己快要饿晕的时候,小屋进来了一个人。
徐炫玙端着汤碗走近床边,看到卧倒在床上脸色虚白的男孩,看到他来,骂了一句什么又是要翻身背对他。
徐炫玙放下汤碗,拉着他起来,被拍了一巴掌后,徐炫玙动作停了一会,看着倒在草席上面露出半个白皙肩膀裸躺着的男孩,白皙肌肤上染了一层层绯红,胸膛起伏不定。
脸上也发红得厉害,唇色却苍白。
感觉到肩膀被掰动着往后面去,盛渊回过头来,看到压在床边的身影,徐炫玙扶着他的肩膀拉他起来。
“吃点东西,你有低血糖,会晕倒的。”
徐炫玙如此说完,又是看到男孩,“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你现在也被困在了这里,就算是为了你自己顺利出去这里,也该与我合作。”
盛渊并未回答,只是唇边递上来一柄汤匙,他抬眼,看着徐炫玙那混血面容上眉骨高而显得眼窝深邃的一双眼睛,盛渊盯着他,紧紧抿住的嘴巴慢慢张开,含住汤匙咽下了肉汤。
男孩唇肉有些肿,是被他咬出来的。
被脸颊细微刺痛到想要感受到更多疼痛的贪婪,被他察觉到,为了避免被男孩察觉到自身的另类心思,他努力遏制下去这种贪欲,刺激男孩咬他,借此平缓自己异常。
而男孩没发现,只是觉得他对他和其他人那样,起了狎弄心思。
徐炫玙对于眼前这一幕,男孩拉着他坐下,歪斜着肩膀向他靠来,又是引诱姿态,他顺从地向前倾靠,就像是被引诱了那样,揽住男孩。
男孩依靠着他,喝完他带来的肉汤,最后徐炫玙用手帕擦干净他红肿的嘴巴,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星星。”
“嗯。”男孩应了一声,声音平平。
“早点睡,今天晚上那个鬼怪可能还会出现,我们需要提高警惕。”
他不提自己昨晚见到男孩见死不救冷眼旁观,他也不提自己扯两人是恋人关系的谎话,叫原住民觉得男孩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他也不提男孩故意引诱他实际上心里恨不得他去死的事实。
他只是握着男孩细长手指,慢慢交握,像是恋人那样十指交扣,“合作吧。”
盛渊也没有解释自己在他面前一会一个样是什么意思。
徐炫玙可能知道了他厌恶他,他是故意勾引的,但徐炫玙不揭穿他,还陪他演。
为的什么呢?盛渊抛下疑问,在心底回答,这不重要。
可能是真觉得玩一玩他也不吃亏,或者知道了他的恶毒心思,假装上钩实则计划搞死他。这也不重要,知道不知道没差别。
重要的是他现在愿意装,愿意和他比一比谁能更胜一筹,看看到最后谁死得更惨。
都是为了自己目的,互相骗骗而已。
于是盛渊勾唇掠过这一篇,细长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嘴巴里吐出来的温热气息在耳畔,又悠悠散开。
“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