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公爵来到史塔尼克学院,停留了几日,除了女儿导师问题,还要与其他几个侍奉王室的家族商议事务。
这会就是在大王子和首相大人这里,召开一个临时会议,关于最近最为百姓津津乐道的王室公主嫁到远荆边塞的维斯塔诺家族。
普雷斯顿家族作为瑟曦公主的母亲娘家人,阻拦不成,处处为难维斯塔诺家族的人,婚礼当天就是闹出事。
普雷斯顿家族的爵士挑战维斯塔诺家族的一名剑士,不敌对方几招后被一招挑了剑落败。挑战到这里,按照点到为止的原则,也该是认输。
但是这名爵士自尊心受打击,对方饶他一回,爵士直接下死手,使用驭灵术将这名剑士打成重伤,落下了手部残疾。
众目睽睽之下便是如此嚣张行径,这名爵士还大放厥词,声称维斯塔诺家族的人都是软骨头,一点血性都没有,一点小伤都要死要活。事后,留下一袋金子便是当做补偿了事。
维斯塔诺家族要一个公正,将这名爵士告到监庭,要对方受到律法惩处。
这是普雷斯顿家族的丑事,近几年这类事件也是不少,普雷斯顿家族倚仗当今王后是他们家族的人,育有两位双胞胎公主与王子,受国王宠爱。
况且朝廷里还有许多大臣,对这种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说当今国王是乔伊家族的人,但总是身体抱恙,不便处理朝政,朝廷半数都是普雷斯顿家族的人,其他对立家族以微薄之力抗衡,大多的没有作为。
伤人事件发生在瑟曦公主的婚礼之后,哪怕普雷斯顿家族的人有心遮掩,也是惹了众怒,毕竟几乎多数大小家族的人都在场,就如此无礼。
如果不给出一个公平公正的说法,不仅仅是损害王室颜面,更是伤了民心。
这是一件棘手事,烫手的山芋。
作为乔伊家族的公爵大人,艾德公爵是被首相大人拉来,参与此事商议。
会议进行有些艰难。
大王子背后是普雷斯顿家族,这名爵士是母家的叔叔。该有的赔偿已经给了,也已经派遣了皇家医师去治疗,已经给了处理方法。
首相大人则是乔伊家族的人,对这起恶性伤人事件十分斥责,认为必须按照走律法程序,上报国王执行判决。
“只是因为一件打斗闹出来的小事就惊动父亲,不值当吧。父亲身体抱恙,一切王室事务代由我处理,首相大人提供意见就好,该怎么处理,我自有分寸。”
端坐上位的大王子一派贵族气质,说话不紧不慢,对下面坐着的首相大人那难看脸色视而不见。
艾德公爵并未发言,在大王子询问完所有人的意见,最后问到他这个乔伊家族的公爵时,他问了一句。
“理查德公爵是王室的审判官,律法的制定颁布负责人。若是这次会议他在,你们觉得,该是如何审判呢?”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安静了。
坐在上位的大王子脸色有些变化。
提到普雷斯顿家族的理查德公爵,不少人都是印象深刻。
这位国家律法编纂负责人,是严酷的审判官大人,铁面不留情,律法如何就是如何,容不得私情,也容不得各大家族使用贵族权利,使用私权。
若是他在场,恐怕就是不用如此麻烦,因为各大家族势力不均衡,协商来协商去,直接一锤定音,判处罪责。
大王子稍稍沉寂一会,道一句,“审判官大人不在,该是大臣会议商议敲定。”
商议到这里,已经有了基本概论,走律法程序。
理查德公爵就是一个不可触碰的律法底线,一提到理查德,估计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爵士,得罪国王审判官。
哪怕他现在远在天边,不在眼前。
审判官的威慑力总是如影随形。
……
距离史塔尼克学院十里的驿馆,靠近几个村庄,沿路栽种的果树,连片田野都是光秃秃的冬季荒凉景象。
将近傍晚,村庄里有袅袅炊烟飘向天际。
冬日的夜晚来得快,晚饭摆上桌子时,已是暮色苍茫,人影斑驳。
归家的牧羊少年把几只小羊赶进去羊圈里,有只小羊落在了后面,姗姗来迟。还未跟随母羊进去羊圈里,旁边伸来一只手,抓住了它的两条小细腿,往后拖去。
“咩——咩咩——”
小羊一身白花花卷曲的羊毛,软软耷拉的耳朵被一双白嫩小手揉搓着。小羊在一个笑嘻嘻的小男孩怀里,睁着一双眼,茫然无措,软软叫唤着。
牧羊少年见到一个小孩抓着他的羊就走开,想要上前制止呵斥,匆匆出来的管事马上拉着他推到了一边去,低声说了几句,牧羊少年便是不开口了。
来的一行十几人,护送一辆华丽马车,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身着王室的银白盔甲,旗帜是象征普雷斯顿家族的金狮。
领头的男人,高大威猛,全身武装白金盔甲,白披风随风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