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多了一个,还是女孩子。
餐桌上,徐瑶和张岩坐在一起,对面就是盛渊和纪淮。
除了吃喝无顾虑的盛渊,徐瑶也勉强鼓动气氛,“张岩”和纪淮都只是浅尝即止。
气愤有些许的尴尬和沉默。
最多的,纪淮一直给盛渊夹菜,剥虾,挑鱼刺,把肉都是单独放到碗里,和盛渊吃空的碗交换。
徐瑶不想要自己当成他们的外人,一直和小任务者搭讪,又是催促易泽,不要把他沙雕帅哥的人设毁得体无完肤,起码说两句,讲个笑话啊!
易泽讲了,讲了一个叉烧包的故事,一个白面包子走在路上,走着走着摔了一跤,脸磕到了石头上,留下了疤,变成了叉烧包。
冷风吹过,气氛有些凝固。
徐瑶讪讪着尬笑,“真好笑……”
易泽面对此窘境毫无尴尬,面不改色的,学着宿主,咧开嘴哈哈笑了两声。
笑完,他就一秒恢复了冷面。
盛渊看了一眼不太正常的张岩,有些担忧的觉得,张岩是不是压力太大,也不爱笑了。
徐瑶看到对面的小任务者盯着身旁的假张岩,面含忧色,而少年身旁的纪淮,也是看了一眼张岩,默不作声的垂下眼帘。
徐瑶心里直打鼓。她总觉得,纪淮还没有完全记起来,看着“张岩”,都是带着敌意的。
吃过接风洗尘宴,徐瑶就是拿了冰箱里的药,端给了小任务者。
“小轩,过来喝药。”
看到这一碗中药,盛渊忍不住叹气。他怎么就是离不了药罐子了呢。
坐在客厅削苹果的纪淮,看向了这边,在少年端着的药碗,还有紧皱的眉头徘徊注视了一会,他拿出了记事本。
在卧室独自进行能量修复,追踪异使者的踪迹,系统易泽就是听到了敲门声。
幻化成张岩的形态,易泽打开了房门。
敲门的正是纪淮,他站在房门口,沉默了一会,问了一句,“可以打扰你几分钟时间吗?”
长达三个小时的叙说,易泽以张岩的视角,把三个人的关系捋顺了。讲了他和少年在小城镇的相遇,少年去城里,纪淮也跟着来。
之后他离开,音讯全无,直到现在他回来,中间少年在张岩这里的简单生活。
听完了,纪淮站起身,礼貌的同他道谢,回去了少年的卧室。
喝完药就是要午睡,少年一天的精力很少,除非大量的进食有精神,之后就是迷糊的入睡。
睡着的少年,完全无知无觉。像是一个脱离灵魂的空壳。
纪淮站在房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熟睡少年,走到他的身旁,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白玉脸庞。
窗帘遮挡外面的日光,隐约的光线微微透射进来,垂眸独坐的身影,打在熟睡的人身上。
日移影转,直到傍晚,少年微微动了动手指,睁开了眼睛。乌蒙的眼中,是床边的人影。
接下来的几天,纪淮明里暗里的观察,还有询问,让他搜集了大量的信息,他可以完整的叙说出来,自己和少年的关系。
盛渊按照纪淮的意见,继续直播吃东西。不过,粉丝数量,稳定在两位数,一直没有上去过。
住在这里第四天,清晨,纪淮接到电话。是境外组织一个头目的电话,联系他回去,和那炸弹专家汇合。
纪淮只是应声,挂了电话,转过身来,在阳台门站了一会。
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床上的少年一会,纪淮走过去给他盖好了被子,照例拿了温度计,握住他的手,测量他的体温,然后记住。
……
盛渊知道纪淮要和反恐小队合作的事情,还是纪淮傍晚回来之后才知晓的。
纪淮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而是单独联系了顾凌云他们。把组织基地还有机密档案,完整的复述。
作为一名重要的定位系统研究专家,纪淮受到格外重视,为保证全面保护,需要搬离张岩的住所,去往一个安全的地点。
盛渊静静的听完,询问纪淮,他可不可以去。
纪淮看完他写的问话,轻笑着,点点头,“小轩跟着我。”
和张岩商量了一番,徐瑶没有反对,只是叮嘱他们,随时联系。
临走前,纪淮要了盛渊喝药的药方还有病例本,一并带走了他的生活物品。
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徐瑶揪着裙摆,差点要骂出来。
水杯牙刷,毛巾浴巾拿走了,她勉强可以理解。至于连一个抱枕,一双袜子,甚至喝水的水杯都要拿走吗?
徐瑶简直要被纪淮的老爹心折腾服气了。
———
住在一所小型二层别墅楼,楼下四名看守的保护队员,楼上就是纪淮和盛渊。
当天住进来,在训练房间,盛渊就分配了一把枪。
摸着流畅的枪身,熟悉的手感,盛渊有些激动,想要拉开保险就要试一试。
一旁队员陈旭东都是吓到了,连忙拦住他,不要随意乱玩,走火了很容易跳弹伤到自己。
被当做一个瓷娃娃,盛渊看他们紧张的样子,有些许的气闷。
他怎么就成了娇贵瓷娃娃了?
吃饭问题,都是队员们轮番。不过,考虑到盛渊吃不惯他们的,他的餐食,全权交由纪淮。
吃饭桌上,盛渊一个人干掉一桌子饭菜的壮举,成功刷新了队员们的认知。
对于他们的称赞,盛渊很满意的,端了碗筷要去洗碗。不过,他只是需要扔到洗碗机里就好,出来了就是吃餐后水果。
纪淮和他一间房里睡,除了盛渊,另外几名队员,都是表示反对。
理由就是,纪淮容易遭到袭击,需要个人独自宿卧,盛渊陪着,很危险。
当着众人的面,盛渊直接拉着纪淮上楼,进去房间,半点不理会他们的喋喋不休。
陈旭东和队员林昊对视一眼,具是看到对方眼底的无奈。
他们尽量了,独立出来纪淮一个人。只是明显,纪淮和少年,分不开。
队长吩咐的命令,他们听着,有一定道理,只是陈旭东想起那天队长的神情,就感觉不是那么对味。
盛渊没有认床的习惯,睡在哪里都是睡。
只是三更半夜,他睡不着的睁开眼,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身旁离他一米多远的纪淮。
宽敞的单人床,因为安排的只是纪淮一个人住,他一定要一起,就加了一张单人床。两张床之间隔了有一米五的距离。
盛渊还在想着,到底挪床还是挪人,就见到平躺的纪淮睁开眼,看向了他这里。
黑暗的卧室里,明亮的乌粼粼眼眸,和一双含笑的深色眸子对视。
半晌,纪淮坐起身,来到了少年床前。
少年挪了挪位置,掀开被子的一角,纪淮躺下了。
床铺一个人够睡,两个人有些挤。
正面躺的两人,先是纪淮伸手,把被子给他盖好。
“睡吧。”
点了点头,盛渊转了转身子,背对着纪淮,揪着被子闭眼入睡,心里踏实了很多。
黑夜里,纪淮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半晌,眸光轻轻的瞥向少年床头,眼底的冷漠似有寒冰凝结。
轻轻的掀了被角掩盖住少年的睡颜,纪淮也是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