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交通工具并不便捷,地域广大,如果去了异国他乡,遥远地界,再加上国与国之间并不安定,不常联系,那很大的可能就是再也见不到了。许夫子这话,算是祈福语了。
盛渊接受了许夫子的好意,又是在临走告辞时,扶了扶许夫子的衣袖,暗自赠予了许夫子一些灵力护体,如果遇到什么不测,也可挡上一挡。
出去了书院,盛渊就在外面看到了齐恒,还有站在他身旁的阮箐。是神情很温柔,也很恬静的少年阮箐。
见到他,少年阮箐没有其他反常的表现,还是笑着朝着他打招呼,一旁的齐恒照样还是冷淡的态度。
盛渊走过去,想和少年阮箐说清楚,昨天发生的意外。
还有他一直喜欢的齐恒,只是空有一副皮囊,实际上是一个彻头彻底的混账东西。
但是走了没两步,盛渊就看到了朝着他走过来的另一个阮箐。
带着紫狐面具,一身紫色长衫显得身形硕长而俊逸,在这寒风凛冽的隆冬,这绝对是一个奇特的穿着,引得周围几人看傻子的打量视线。
阮箐朝着盛渊走过来,就是要拉着他离开,盛渊瞧见那边的两人也要离开了,马上就是说道,“我还没有和……我要告诉他,让他远离那些……”
盛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的少年时期,还在迟疑着,阮箐却是一言不发的直接拉着他大步离开了。
即使戴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盛渊还是察觉到他的情绪极为的暴躁不安,攥着他的手都是力道极大。
他自己没有发觉到自己的行为,盛渊也没有出声提醒他,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走出去一些距离了也没有停下,盛渊见他带着他只知道往前走,很是漫无目的,步伐都是慢了下来。
周围还有人在,盛渊不好询问怎么回事,阮箐这样子也不会轻易告诉他,只是带着他先去了于府。
他需要和于黛汐交代好了,不能让人家姑娘不明不白的等,也不能让于府的人特别是县令欺辱于黛汐了。
等着于府的家仆进去通报,盛渊和阮箐又是跟着进去,就在待客厅见到了等着的于黛汐,还有一旁的孔兆和。
孔兆和倒是病好了,只是还是有些疯言疯语,见到了盛渊大惊失色,嘴里直嚷嚷着,“妖人!妖人来了,快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见到盛渊朝着他走过来了,孔兆和吓得连连往后退,一直往于黛汐身后躲,“妹妹救我,妹妹救我啊,妖人啊,妖人——!”
周围几个家仆都是过来帮忙,于黛汐连忙安抚他,让盛渊他们先在这里等等,众人手忙脚乱的架着手舞足蹈的孔兆和回去后院。
盛渊瞧着他这副样子,不是装的,是真的害怕他,但是他做的没那么明显吧?怎么直接把人吓成这副样子了。
盛渊又是询问了于黛汐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得知了那个于县令一直没有醒过来,一日一日的吐血,怕是日子不长了。
于府的不少人最近就像是撞邪了一样,一出门不避免的就是钱物丢失,或者就是磕到碰到受伤。现在于府有些人心惶惶都觉得于府风水不好,要不是于二小姐还一直撑着,估计这个于府就散了。
盛渊心下吃惊,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小芽还要说些什么,抬眼见到他身后的一人,对方眼底的冰冷直直的刺向她。
小芽不禁打了个寒战,说了句她还要去看看晚饭如何了,慌乱的就走了。
盛渊觉得刚才小芽的神情有些怪,忍不住回头去看身后的人。
阮箐对他露出一个笑,搂着他说要快点回去了。
盛渊扒拉开他的手,继续等在这里,他还不能马上就走,他还要找于黛汐谈话。
于黛汐安顿好了忽然发癔症的孔兆和,回来候客厅,看到盛渊还留在这里,欣喜的上前走了几步,然后眼前就站了一人拦住了她。
于黛汐有些迟疑,虽然眼前这人脸上带着面具,辩不清楚面貌,但是对方眼底的不善却是显而易见,明显是不喜她。
瞧见他眼底的冷沉,小姑娘害怕阮箐,不敢靠近,眼巴巴的看盛渊,阮箐就直接挡住了她的视线,拉着盛渊就要走。
盛渊对闹脾气的阮箐有些头疼,耐心劝说他先去外面等一等,他还有事情要说清楚。
等着阮箐跟着一旁的小厮去了外面,盛渊就开始于黛汐谈话了。不能把实情说出来,不然按照小姑娘对身主的感情,非要忧虑担心死。
于黛汐一听他要离开这里,当即慌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强装镇定的说“好”,却是慌乱的把茶杯都打翻了。
盛渊说的很认真,他一定会回来,而且不会很长时间,也不会有任何的事。但他越是耐心劝慰,于黛汐越是难过,眼泪都掉下来了。
盛渊很麻爪子,他自认为自己的承诺发自肺腑,就差举手发誓了。小姑娘泪眼婆娑的看他,把自己腰间佩戴的香包递给他,勉强止住了自己的泪水,轻声细语的告诉他,这是她自己绣的,带上这个离开,等到他回来了,带着香包来见她。
赠予他这个香包,也就是暗自表明她自己的心意,她会等着他回来。
盛渊能够感觉到这小姑娘说的认真和执着,胸口有些酸胀感,这是身主的情绪。
想到原来的于黛汐悲惨的结束,盛渊出来于府的时候,都感觉自己随着身主的情绪而有些低落。
等在外面的阮箐见他出来了,马上就是走上前来,瞥眼瞅见了他手里的粉色针线绣成的香包,眸光微沉,伸手就是一把抢了过去。
眼看着他手上一用力就要撕了,盛渊看的心惊肉跳——这可是身主的宝贝,要是因他毁了,盛渊可真没处喊冤去。
盛渊按住他的手,连忙说着,“别冲动,这个不能毁了。”
见阮箐不听他的,就是不给他,就拿在手里扯来扯去,盛渊直接就是冷着脸斥责他,阮箐这才罢手。
盛渊觉得自己应该和他好好说说,仔细斟酌了一下说辞——既不能随意说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又要让对方不要明显的对身主的人如此不友善。
那就只能先说明,自己对于黛汐朋友是关切,现在身主和她的关系也确实是朋友的关切,这是很正常的。
盛渊想好了该怎么说,只是一抬头,看到阮箐眼底水汽弥漫,眼圈发红,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盛渊有点傻眼——这咋就委屈上了?他还没说什么重话吧。
盛渊有些头疼,更是对阮箐这委屈要哭的样子没辙,只能是说软话,让他不要针对于黛汐那个小姑娘。
阮箐听完了盛渊讲给他的,答应好了不会对于黛汐如何,但是他也想要一个香包,要求是必须盛渊亲手做一个。
盛渊就知道阮箐答应的这么快一定有后手等着他。还让他一个大男人拿针线让他做香包,不是故意折腾他是什么!
即使是答应了给他一个香包,阮箐也还是没有把于黛汐的香包还给他,说是以物易物。等盛渊做好了把他的香包给他,阮箐再把这个原物奉还。
阮箐笑的一脸得意,贱兮兮的样子看的盛渊真是手痒痒,只能是瘫着脸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