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箐笑着回答道,“刚才我看到其他人都出来了,你还没有出来,有点担心就询问了他。他人挺不错,说你还在和夫子谈话,还告诉我天气冷不用等在这里。”
“那阿箐是怎么回的?”齐恒浅笑着问道。
“没来得及回,”阮箐老实的说了,“之后就是你来了。”
齐恒点点头,想到刚才对方看他的眼神,总觉得那个眼神像是那个人认识他的,可是他们之前也未见过,这无缘无故的敌意当真是莫名其妙。
“阿箐,这么冷的天,我让你过来等着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没事找事?”齐恒这么问着,神情有些黯然,“你来这里好些时日,都生病了,我也不能来得及过来,我觉得你和我生疏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些怪责我……”
“没有,”阮箐连忙摇头安慰他的情绪,轻笑着说道,“阿恒,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要顾念着家里人,还要顾着我,我不想让你为难的,你不要多想。”
“那……”齐恒脸上有些迟疑,“那个人什么时候能离开,我不想你身边有其他不熟悉的人。”
事实上,他还觉得对方和他不是一路人,齐恒不明说这个,只是拐了一个弯。他仔细的看着对面明丽脸庞的少年,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
他没有把话挑明白,但是阮箐也知道他说的意思,只是他也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也不清楚,他身上的伤很严重,这几天也才好一些,怕是一时半会走不了的。”
这样的回答不能让齐恒满意,面上有些不情愿,闷头往前走。
阮箐紧跟着两步,见他面色不虞,是有些生气了,有心想要让他开心,问起来他在学堂的表现。他知道齐恒一向学问上出色,挑着好话逗他开心。
他一口一个“阿恒”唤着,一个样貌清丽的少年郎围着他,说着软话,就算是心里不舒服,齐恒也没有再闹脾气了。
齐恒他也清楚,阮箐对他的心思绝对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间隔的。没道理一个新来的家伙能比的过他。
前面这两个人在聊着,后面就有人慢慢的走着,倒是让齐恒和阮箐不时的回头看看。
高家和阮家居所仅是隔了两条街,盛渊和齐恒阮箐两人差不多同向而行。
前面的两人走的慢腾腾,一路有说有笑的。
盛渊在他们后面走了一会,看他们时不时回头,怕是也不想他这样跟着。
盛渊就绕远路去了另外一条路,走路速度加快。
绕了一个路,盛渊就遇到了截他道的家伙。
几个手持棍棒的人从街角出来,就拦住了他的去路。
要不说,这个隗县就是偏僻,这县令老爷就是一个地主一样,他的儿子也是横行霸道,蛮不讲理。
拦着盛渊去路的就是于兆和身边的几个仆从,看到他也不废话,拎着木棍,照着盛渊就打砸了下来。
如果是之前,盛渊刚来这个世界,身体还没有完全强健起来,那他是打不过这些蛮横的家仆的。但是现在盛渊养好了身体,又是用灵力滋养着,身体已经不同以往。
对上对面几个手持棍棒的人,盛渊直接迎了上去。盛渊半点没落下风,灵活快速出拳有力。
对面几个也就是看着凶猛,没有一个耐打的。
盛渊一脚踹翻一个,夺过来一人手中的棍棒,照着他们的肋骨和膝盖骨就是一顿打。
盛渊半点没留情,把他们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倒在地上痛的直喊。
盛渊打完了人扔了棍子准备走了,就听到地上躺着的一人朝着他喊话了,“你等着,我家少爷饶不了你——”
盛渊顿了顿脚步,回过身来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在冬日下显得很是冷漠,“回去告诉你家少爷,让他自己出来,总是让你们动手,是不是怕了我高进?他尽管来,正好我这段时间可是受够了气,憋足了火!”
在那些家仆震惊的注视下,盛渊双臂一用力,干脆利落的折了手中的木棍。
堪比成人手臂粗的木棍断裂掉在地上,当啷当啷响,成功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闭上了叫嚣的嘴。
在他们眼里,盛渊现在横眉冷对的样子堪比阎王爷了,简直吓死人!
回去于府里,原封不动的转告完这些话,那些家仆就被于少爷一人赏了一个嘴巴子,偏偏面对暴跳如雷的大少爷,他们是屁也不敢放。
于兆和一声暴怒的“滚!”,下面跪着的几人都是连滚带爬的就出去了。
从书院回来,于府里就请来大夫看。因为于大少爷病了,病的还不轻,烧的稀里糊涂。从书院里直念叨着高进会妖术,让他趴地上就起不来了。
回来了也是一直叨唠着这事,还让于县令去寻会道术法术的仙人来,治一治那个妖人高进。
这些话都是于兆和发了高烧,嘴里糊里糊涂说的,谁也不信他的。但是面上都是应着。
“本少爷没病!那个高进就是一个妖人——!”
于兆和躺在床榻上愤愤的大喊着,一旁的水盆都打翻了,屋里守着的家仆谁也不敢多言,就只是默默的听着。
陈大夫从于少爷房里出来,来到待客前厅,一直等着的于家二小姐便是迎了上来。
“大少爷受了风寒,又有癔症的症状,吃几服药先退了烧,再看看情况。”陈大夫写了一贴药方,交由于黛汐了。
于黛汐也不懂这些,就让一旁的管家来,自己先去了大少爷那里看看。
只是还未到,就听见院子里于兆和暴躁的喊话声,都是在痛骂着“高进卑贱小人”之类的话。
于黛汐犹豫着,还是没有进去。
这于府的县令老爷病倒了,到现在也没有醒。这大少爷也病了,也有些疯言疯语,于府上下都是乱了起来,于府里也就二小姐一个能勉强掌事的了。
于黛汐知道了她的大哥于兆和又让家仆去找高进的麻烦,心里无不是担忧急切。
前段时间,于县令就一直看管着她,不让她出府,更是不让她出房门一步。于黛汐焦急,却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府上上下都是关心一个昏迷不醒一个生病还胡言乱语的主子,顾不上她一个二小姐,于黛汐便是可以有人身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