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屋,盛渊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就睡了。他定好了时间,让系统在半夜时分叫醒他。到了时间,盛渊就艰难的从被窝里爬起来。
慢腾腾的穿好棉衣,套上棉鞋,盛渊打开房门迎面就是一阵风吹了进来。
抹了一把脸,盛渊认命的继续爬墙出去,赶去城外去北面的山上。
到了时间该回家了,盛渊就从山上下来,他可不想再被高父逮到了。
天色黑沉,山脚下都是栽种的一排排树干粗壮的高大树林,这个时节都是落光了叶子,厚厚的枯叶铺在土坡上,又是夜深露重,有降霜了,很是湿滑。
盛渊扶着周围的树干,拽着树枝艰难的行走着,不让自己滑倒,真要是摔一跤,衣服不定怎么被扯到了,到时候肯定露馅儿。
盛渊看不清楚脚下,脚下踩的慢,确保能踩实了。在踩到脚下一个软软带着弹性的东西时,盛渊还没反应及,嗅到空气里有着淡淡的血腥气。
想了很久,盛渊反应过来收回脚,继续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只是马上脚上被抓住了,他的前进步伐被阻止了,一个细细微微的声音自脚下响起,“救我……”
三更半夜,盛渊一个人上山,视野里都是黑沉的,周围都是密密的干枯的树林枝干,冷风吹在脸上冷的要死,又是听到这句堪称幽灵一般的沙哑声,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要不是脑海里还放着喜庆的欢快歌曲,脚边的这个家伙及时的喘了口气,证明他不是个魂儿,盛渊真的要一脚踹上去了。
盛渊脚下使了使劲,挣开这个人后马上就要走。不成想,他两只脚都被抓住了,盛渊被迫停了下来。
盛渊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耿直的直接一脚踹上去,而是蹲下来,摸着黑就使劲掰开这个人的手。
那个人像是没料到盛渊会这么做,这态度就是明摆了,就是不管他。
被盛渊掰开一只手,反应了好半天,那人又是抓紧了他的脚,语气森森的说着,“你敢不救我,我就杀了你。”
盛渊没见过受伤了手劲儿还能这么大,握着人的脚就不放手的,也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还威胁人救他的,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也实属罕见。
盛渊没搭理他这句话,掰开他一只手,然后直接一脚踹了上去,踢开了他的另一只手,也不管他如何了,转身就走。
脚下再一次被抓住,只是这次换了一个语气,不是那么强硬了,“你只要救我,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任你挑,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看到天边亮起来的一点光,再不下山去可真要晚了,又要被高父唠叨一天。
被他拖拽着走不开,盛渊很不耐烦的说话了,“我还要回家。”
说着,盛渊又是挣开了他,转身就走。一直默默看着的系统开口了,「宿主,他看着不像坏人,身上还有不少宝贝,你救了他估计可以捞到不少好处,说不定可以让高家直接富贵了。」
盛渊只是呵呵两声并不搭话,他并不想做这笔买卖。
不说这个人现在挡着他的路不让他走,要害的他被发现了偷摸出门的事了——若是高父发觉到自家孩子性情变了不少,还如此出格,盛渊都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
再说这个人的身份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殷朝人,伤成这样,估计是仇家追杀,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救了,要是有什么事,八张嘴都扯不清。而且在这个时代,这个殷朝律令很严格,通敌叛国罪名最是大忌。
就算盛渊自己跑到了山上说是玩的,谁信他的,大冬天的跑到山上玩,还顺带着救了个人,救的还不一定是啥好人。本来高家就不受县里人待见,这么一来可真的是完犊子。
他看这个人还死不了,还有力气说话,他也不能直接带回高家,人多眼杂什么风言风语都有,那就这么着吧,就当没看见。
看到盛渊真的是要离开了,那个人应该是气狠了,提着剑就踉跄着追了上去,“站住——!”
听到后面追上来的动静,盛渊也不回头,就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着自己的,顺着土坡慢慢的下去了。
地上湿滑又土层不牢固,那个人身子不稳,脚下一滑就是直接从土坡上面滚了下去,一直滚到了山脚下,中间还被大石头和大树干当了几下。
盛渊只听见他闷哼了几声,躺在那里就不动了。
来到山脚下,看他昏迷了过去,盛渊就走近了查看这个人的伤势。
没有了树林枯叶的遮挡,盛渊倒是能看清楚他身上的衣服什么样子了,一身的锦衣玉袍,只是被鲜血浸染,被刀剑划拉的不成样子了,脸上也都是血,样子很是狼狈凄惨了。
盛渊探向他的颈侧,触手的就是冰冷,脉搏也几乎摸不到。气息微弱的,马上就要嗝屁了。
盛渊真的想骂一句——特么真的是够够的了,非要死在他面前!
沉了沉气,盛渊握住他的手,开始输送自己的灵气,用灵力护住了他的心脉,疗愈了他的最致命的一处伤口。
直达心脏的一剑,真的是要他死的架势。这要不是剑伤偏了一寸,外加这个人自身武力应该不错,正常人受这么重的伤不死也活不长了。
治愈完心脏处的伤口,体内好不容易积攒的灵力就没了大半。
没有再耽误时间,盛渊紧忙的往县里走。
在盛渊翻墙进去高家院子,又是进了西屋,就听到东屋房门打开的动静。盛渊麻溜的脱了衣服躺床上了。他这算是赶上了时间,高父没有发现。
之后盛渊再去北边山上的时候,没有再惊动高父,只是那天发现的那个人也没有再看到。
没有听说县里出什么大事,盛渊就放心了,总归只要不牵扯那些麻烦,高家就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