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那为什么要死?”任泽问得很平静,“世界上比你珍惜生命的多得是。”
“珍惜生命?”尤溪戏谑地笑了声,“你以前就是那种最不惜命的人,现在还来说教我。”
“我们才叫惜命,因为极度危险。”任泽毫不留情道,他不谈论自己过去的人生,却也不想有人对他们有误解。
“你说服不了我。”尤溪冷笑,“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比你清楚多了。”
“我也很清楚。”任泽道,“那就是保护你。”
“在我工作的十个月里面,你最好不要给我出什么幺蛾子,不然你完蛋了。等我和你没关系的时候,你想怎样就怎样。”
看任泽这么认真的神色,尤溪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任泽不解,“你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吗?”
“哈哈哈没有……我只是在笑…哈哈哈你真的相信了!”尤溪抓着自己的浴巾笑得前仰后合,露出光洁的双腿,“我真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哈哈。”
尤溪笑得像一个看动画片被逗笑的小朋友,从眼底散发出来的那种欢快。
任泽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耍了???
自己被她耍了,她就这么开心?
“你有病啊?”任泽无奈,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骂她了。
“脑子有病的是你吧哈哈,真照我那样说,我每写一首歌都得去死一死,你当我是猫啊,九条命的那种?”
这次轮到任泽吃瘪了,尤溪扳回一城,超级开心。
任泽懒得和她计较,抬手抹了一把脸:“快去洗澡吧,别着凉了。”
说完就要出门。
“喂。”尤溪叫住他,“刚刚为什么不让我下来自己走。”
任泽沉默了一下,他其实就很生气而已,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做了那样的反应。
他开口回答她:“在救援行动中,你就是遇难者,或者人质。救援者需要保护她直到完全确认安全。”
尤溪的眼里的光瞬间暗了下去。
这个反应,任泽并未看见,因为他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
屋内留下神情还算平淡的尤溪。
刚刚的对话,是假也是真。
态度是假,死亡令她有活下去的动力却是真。
但分得再清楚明白,也没什么用,人本来就是混沌的。
尤溪揉了揉自己略微吃痛的太阳穴,起身去洗澡。
任泽出门之后,跑到服务台说了一下情况。
酒店应付这方面的事情比较有经验,当下就给了他几粒驱寒的药,但任泽却只要求后厨熬一碗姜汤,四十分钟后送过来。
然后他又回去洗了个澡,心想着应该没啥问题了,钻进被窝里准备睡觉。
折腾到现在已经三点多,他已经没有精力在心里再去骂一下这个女人了。
明早还和Jason约了游玩半天,再去录歌。
又要早起。
正迷迷糊糊之际。
“咚咚咚……”门又响了。
任泽现在要抓狂了。
起身:“你干嘛?”
“开门。”门外果然又是尤溪的声音。
“你精神是不是好得很?”任泽拉开门,单手撑在门框上,表情不郁,“又有什么事?”
他这样也挡不住尤溪,尤溪微微低下头,就从他的手臂下面溜了进去。
“今晚我睡你这里。”
“你没有在和我开玩笑吧。”任泽睡意全无,睁大了双眼。
“没有啊。”尤溪一脸坦然,说着脱了自己的开衫,穿着那身墨绿色丝滑的睡裙,就钻进了还有任泽体温的被窝。
“你不是挺洁癖的吗,现在怎么不嫌了?”
“遇难者还要求什么洁癖吗?”尤溪的眼神耐人寻味。
“你还挺会。”挺会现学现用…任泽撑着手站在窗台边看着她,“给我一个理由。”
“我床是湿的。”
“你唬谁?”
“你抱我回来就扔床上了。”
“我一路走回来,你身上干没干我心里没点数?”
“头发是湿的。”
“房卡给我。”任泽不相信她,伸手要房卡。
“在你鞋柜上。”尤溪一脸悠闲地看着在床边穿短袖的任泽。
任泽取了卡,去尤溪床边摸了一把。
回来:“不就一个枕头有点湿吗?你把旁边枕头换过来不就行了?”
“不行。”尤溪猛地一拉,把任泽的被子拉到自己的下巴。
“为什么?”
“我有洁癖。”尤溪又给他绕了回来。
任泽真的是哭笑不得,被她这顿说得头皮发麻。
他摸着自己的小平头,仰视着床上的尤溪:“我看你不是有洁癖,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