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外的族人被突如其来的声波波及,掀倒在地,皆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露出惊骇之色。
族长声音有些颤抖沧桑:“老祖,一定是木然,只有他能搞出这种阵仗,这孩子还是执迷不悟啊!”
封奕面色凝重:“他在门上布置了封印,若是强行破开必然会引发爆炸。”
接着他的肩膀上被搭上一双手,李面半边脸都隐没在阴影中,深吸一口气:“我有办法,这封印……是我教他的。”
等到众人破门而入的时候,只能看到偌大的屋子地上满是猩红的血迹和巨大的阵法,只是此时整个阵法都若有若无地闪着微光,好像马上快熄灭了,血迹逐渐变得深红干涸。
木然靠坐在一旁的墙壁上,嘴角不断流出鲜血,面容苍白的跟纸一样,沉默地看着闯进来的几个人,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们来的不是很巧,阵法刚失败,一切都晚了。”
封奕心脏狂跳,他愣愣地看着那个猩红诡异的巨大阵法中央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他刚想进阵法救人,就见阵法微微发亮,一道无形的墙横亘于他面前,使得他寸步难行,封奕用力砸向光墙,脸色难看:“快告诉我这该死的阵怎么破?”
李面冲过去将木然抱进怀里,紧紧搂着,紧张地问道:“小然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木然推开李面,直视着封奕,眼里光芒黯淡:“破不了的,这是通灵阵,一旦开启只能以入阵者的鲜血为引,除非带出神明,否则一旦鲜血流尽,入阵者□□就会死亡,精神会永远困在异世界,现在已经基本算是失败了,他没有活过来的可能了,死心吧。”
封奕青筋暴起,猛的冲过来给了木然一拳,被李面死死拦着,惊恐地叫道:“封奕——”
其他玄猫也恢复了本体,冲着木然炸起了毛,一脸怒意要扑过来,族长抬手阻止才停了下来。
李面双臂张开拦在木然面前,看着木然查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血,道:“一定还有办法的,说不定他还有救呢?木然还是个孩子,都是我的错,有什么我替他担着不行吗?你若实在想要报仇,就杀了我吧!”
“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你替他担着?”封奕红了眼眶:“你担得住什么?把你们两个都杀了,能把他救回来吗?”
封奕看着不远处躺在血泊中央的严粲,明明那么熟悉的脸,此刻却离他那么远,失血过多的脸庞呈现出一种病态脆弱的苍白,仿佛呼吸间就要永远离他而去。
封奕不再废话,看了看快要暗淡到熄灭的阵,毫不迟疑地咬破自己的手指头滴在了阵法上。
族长他们都惊呼道:“老祖!”
只见已经熄灭的阵法又逐渐开始发光,新注入的血液像是一剂水流,润泽的整个阵法都开始重新发光。
木然的眼神也变了:“这样做的话,若是带不出神明,你也会死!”
封奕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一念之仁,在基地的时候放了木然一马,也许听晋爷的,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因为已经融入了阵法,所以阵法并不再排斥封奕,那些无形的光墙都不见了,只是可能流的血不够多,依然无法踏入阵中,封奕索性拿刀割了自己的脉搏,血顿时如注般流在地上。
而后阵法顿时像是活过来了,封奕将刀一扔,迈步走了进去。
阵法外的玄猫全都焦急地喵喵叫,族长更是道:“老祖三思,自古以来这个阵法从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啊。”
封奕头也没回,只是轻轻捧起严粲的头,放在了自己怀里,眼神里满是怜惜心疼:“走不出来也没关系,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说完一阵剧烈刺目的光芒亮起,封奕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眠。
木然定定地看着封奕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李面心疼地抚摸着木然的伤:“怎么样?疼不疼?”
木然暴虐地掀开他:“滚开,不用你管!”
而后强撑着想站起来。
族长拦在了面前,声色俱厉:“木然,从前我们不加管制,没想到你越发变本加厉,这些年来你已经害了多少族人的性命了你数得清吗?你还配当一个九尾吗?”
木然嘴巴无声地张了张,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
忽然他言辞激动道:“我有什么错?为什么你们都不理解我?玄猫一族这几百年来都快被人类灭族了!生的生死的死,我们与生俱来的天赋对我们来说就是灾难,若是没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你以为我们还能活下来多少人,我告诉你,你们越仁慈,敌人就会对你们越残忍,我只是想要保护族人,我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