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夫人低着头,掩饰其失态:“下来透透风,你是来找老爷的吧。”
丁贵自从因将小姐送丢后受到重罚,便下决心要亲手找回洗刷耻辱,自告奋勇跟过来找人:“对!”
蒲夫人淡淡道:“我正好也要上去,一起吧!”
等人走后,南茄悄悄走出来,刚才好险,差点儿就被丁贵看到了。
她和娘的未来都在她身上,南茄顿时满身干劲,她匆匆走至桌前,整理东西,这个酒楼太过危险,她要马上离开。
只是手似乎不听使唤,东西越整理越乱,不小心那个金戒指滚了下去。那个东西可关乎日后命运很,急忙蹲下查找。
丁贵上楼时发现前方夫人头上空空,早上见她时还不是这样。难道出门时没戴,不可能啊,夫人每日只会梳一次头,而且出席这种场合怎会将头饰全部取掉。
丁贵仔细回忆刚刚进来时的画面,隐约看到一个瘦高男子同夫人说话,趁着夫人不注意,他跑到楼梯边向下看,果然那人蹲在地上找东西,手里面握着那只玉簪好像就是夫人日常所戴,难道那人是夫人相好,丁贵心中正高兴知道主人秘密,可那人伸出的胳膊上红色印记让他笑不出来。
当初可是他将小姐抬上车,那个印记怎能不熟悉,那人是蒲小姐。丁贵惊地定在原地,他知道一洗前耻的时候到了,转身发疯似的向下跑。
“客官,小心些,不要跑。”上菜的小二差点儿被撞倒,周围人纷纷侧目。
蒲夫人听到响动转身看出丁贵目的,呵斥道:“丁贵,你站住。”
说书之人都被这吵闹惊扰,中断下来。丁贵跑到刚才所见之人的位置时,发现空无一人,对着周围客人叫嚣道:“刚刚这里蹲着的姑娘,不,公子去哪了。”
周围客人纷纷道:“你看错了吧,这里没有人。”
丁贵急切比划道:“怎么可能,灰色长袍,还戴着一顶帽子。”
客人被搅了雅兴,心烦道:“没看见,你去问问别人,别打扰我们听书。”
其他人纷纷道:“就是啊!”
丁贵皱着眉喃喃道:“这里有个人啊!”,搞不明白,为何一个活人一下子就没了。
一个漆黑的杂物间里,南茄被人掐着脖子,捂着嘴动弹不了。那人带着笑意语气悠然道:“蒲姑娘,别来无恙。”
驿站中,南茄双手被绑,无力靠着椅背,抬头问冷冰:“我买的那些吃食呢?”那些东西可是她一包包挑选出来的,每一样都很喜欢。
“蒲姑娘心态真好,人都被抓了,还担心那些东西。”冷冰全身黑色,衬得皮肤白的发光。居高临下地欣赏南茄的无可奈何,十分有趣,手里把玩的核桃都转地快了些。他走到门口,从地上拿起一个袋子,扔到她前面。
在丁贵即将发现慕京的瞬间,一人快速将其拉进杂物间,躲过其搜索。南茄看到冷冰一刻就知道逃跑计划结束,那声“蒲姑娘”让她相信冷冰已经知晓她的身份,而他没有顺水推舟将她送还蒲家,令南茄相信跟着冷冰还是有活下来的机会。他们从酒楼后门离开,临走时,南茄还特意提醒冷冰带走她所买之物。
南茄见到东西完好,沮丧的心情多了一丝慰藉,抬眸望向冷冰,既然已经知晓她会出现在夹道缘由,为何还要将她带回:“冷大人之前疑惑应该已解,感谢大人今日出手相救,若日后有小女可尽之力,小女万死不辞。”
南茄最熟悉京城,若能逃离,必然要回去。原来担心若回到京城无人依靠,恐怕生存困难,如今蒲夫人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解决眼下困境。她自然要快点儿逃离此处,当务之急就要说服冷冰放她走。
冷冰在屋中踱步,手上把玩着核桃,哼笑道:“本官对蒲姑娘的境遇深表同情,举手之劳也不必挂于心上。只是那日之事,蒲姑娘还需要说清楚,明明逃走之处四通八达,为何我们偏偏在夹道遇见。”
南茄皱眉,冷冰依然怀疑她到夹道有别的目的:“冷大人也说,那地方四通八达,既然如此去往那里有何不可。”
冷冰拍拍手:“蒲姑娘好口才,本官甘拜下风,既然如此那就让在下相信蒲姑娘出现在夹道只是无意。”
冷冰笑着挑衅看向她,双手摆在胸前,南茄脑子突突疼:她如何证明所做之事非故意而为,饶是她想破脑袋,也证明不了啊。
南茄心生烦躁,瞪向冷冰,手中有权之人都喜好随意为难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