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绒毛操场被薄雾笼罩，跑操的哨声刺破晨雾时，宋凛已经站在队伍最前端，银渐层猫耳因清晨的凉意而微微后抿，校服拉链一丝不苟地拉到顶端，露出精致的下颌线。身后的何阳揉着眼睛排队，黑猫耳耷拉着，尾巴尖有气无力地扫着裤腿——昨晚被宋凛抱着睡，今早差点没爬起来。
“学神今天也这么帅！”“是啊是啊，看那站姿！”旁边女生的窃窃私语传入耳中，宋凛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余光却精准地捕捉到何阳打哈欠时，一缕黑发调皮地翘起。银渐层少年的指尖在身侧微微蜷缩，想起昨晚这缕头发蹭过自己下巴时的柔软触感。
跑操音乐响起时，队伍开始匀速前进。何阳跟在宋凛斜后方，黑猫耳随着跑步节奏轻轻晃动。他看见宋凛始终保持着标准的跑步姿势，背脊挺直如松，忍不住小声说：“哥，你跑得好快……”
宋凛闻言，脚步微不可察地慢了半拍，与何阳的距离缩短到伸手可及。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声音冷得像晨雾：“跟不上？”“没有！”何阳立刻挺直腰板，尾巴却诚实地卷住书包带，“就是觉得你跑得好标准……”
队伍转过弯道时，宋凛故意踩在一块松动的地砖上，身体微微向何阳倾斜。“小心！”何阳下意识伸手去扶，却看见宋凛的指尖擦过自己翘起的那缕黑发，动作快得像错觉。
“哥，你没事吧？”他担心地问，黑猫瞳里满是关切。宋凛站稳后，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耳尖却以不易察觉的速度泛红——刚才指尖触到的发丝，比记忆中还要柔软，像上好的天鹅绒。他甚至能闻到何阳发间淡淡的铃兰洗发水香味，和自己常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学神刚才是故意的吧？”林小满的炸毛声从后排传来，橘猫少女拽着陈墨往前挤，“我看到他往何阳那边倒了！”陈墨举着相机点头：“（焦距对准学神泛红的耳尖）。”
宋凛充耳不闻，只是默默调整呼吸，让跑步速度始终比何阳快半步，又不至于拉开距离。每次转弯或经过障碍物时，他都会“不小心”靠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何阳的发梢——有时是蹭到耳后的绒毛，有时是拂过翘起的呆毛。
何阳渐渐发现了不对劲。他看着宋凛明明能轻松跑到队伍最前面，却总是和自己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偶尔还会“失足”碰到自己的头发。“哥，”他忍不住开口，“你今天跑步怎么怪怪的？”
“哪里怪？”宋凛侧头看他，银渐层猫眼里一片清明，仿佛刚才的“失误”都是他的错觉。何阳挠了挠头，黑猫耳抖了抖：“就是……感觉你跑得慢了点。”
“是吗？”宋凛挑眉，突然加速跑了两步，拉开半米距离。何阳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疑惑地歪了歪头。林小满趁机冲到他身边，橘猫尾巴扫过他的小腿：“何阳你傻啊！学神那是想摸你头发！”
“啊？”何阳的脸瞬间爆红，尾巴差点翘起来，“他、他不是高冷吗？怎么会……”“高冷个鬼！”林小满恨铁不成钢地戳他额头，“上次你睡觉流口水在他衬衫上，他都没舍得洗！”
陈墨在旁补充：“（我亲眼看见学神对着那件衬衫傻笑）。”何阳看着前方宋凛依旧高冷的背影，想起刚才被擦过的发丝，突然觉得林小满的话似乎有点道理。
跑操结束解散时，宋凛“恰好”和何阳并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经过一棵枝繁叶茂的绒毛树时，一阵风吹过，何阳的头发被吹得乱翘。宋凛几乎是立刻抬手，替他理顺发丝，指尖在他耳后轻轻按了按。
“哥！”何阳吓得差点跳起来，黑猫耳紧张地竖成飞机耳。宋凛收回手，语气平淡无波：“头发乱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像炸毛的黑猫。”
何阳看着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想起林小满的话，心脏砰砰直跳。他摸了摸被宋凛碰过的头发，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哥，”他小声说，“你是不是……喜欢摸我头发？”
宋凛的脚步顿住，侧头看他，银渐层猫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高冷：“无聊。”他加快脚步往前走，何阳却看见他攥紧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耳尖。
“学神害羞了！”林小满的尖叫从身后传来，橘猫少女指着宋凛的背影，“你们看！他耳尖红了！”沈砚周慢悠悠地走过来，北极狐眼里闪着看戏的光：“何止耳尖，我猜他手心都出汗了。”
何阳看着宋凛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他想起昨晚在宋凛怀里睡觉的安稳，想起刚才跑步时对方“不小心”的触碰，突然觉得，这个高冷学神的心里，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回到教室后，何阳发现自己的课本上多了张便签，上面是宋凛的字迹：“下午物理课，最后一道大题思路给你写好了。”便签角落画着只银渐层猫，爪子正偷偷摸一只黑猫的头。
何阳看着画，忍不住笑出声，黑猫耳晃得像拨浪鼓。他抬头看向宋凛，发现对方正假装认真地看物理书，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哥，”他举起便签，“这只猫在干嘛？”宋凛抬眼瞥了他一下，声音冷硬：“没干嘛。”“哦？”何阳凑近他，故意晃了晃便签，“我怎么觉得，它在摸黑猫的头发呢？”
宋凛的笔尖在纸上画了道歪歪扭扭的线，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暗爽，恢复了高冷本色：“何阳同学，上课了。”何阳看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早上的跑操，似乎比想象中更有趣。
林小满非要拉着众人去买冰淇淋，何阳被她拽着走在前面，宋凛和沈砚周跟在后面。路过操场时，何阳想起早上跑步的事，忍不住回头看宋凛。
银渐层少年立刻移开视线，假装看远处的篮球架。何阳却看见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铃铛——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