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巷口时,新安装的绒毛信箱在暖炉灯下泛着柔光。何阳将星光邮票贴在信封上,那是给十年后自己的信,画着戴猫爪绷带的黑猫耳少年牵着银渐层猫,背景是会随雷声动的猫耳信箱。宋凛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腕间旧手表的指针划过七点十七分——那是他们约定看星星的时间。
“哥,”何阳突然转身,黑猫瞳映着信箱的猫耳,“老太太给的邮票真的会发光哎!”他举起信封,星光墨水在暮色中闪烁,邮票上的猫爪图案仿佛活了过来,轻轻晃动着。宋凛走过去,指尖在信封上画了个隐形的暖炉图案,那是只有他们懂的绒毛密语。
“该进去了,晚上有雷阵雨。”宋凛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腹擦过他脸上的结痂——那里的新肉在星光邮票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银光。何阳的黑猫耳抖了抖,尾巴(人型状态化作腰间的痒意)不自觉卷住宋凛的手腕:“哥,你说十年后的我们,会在做什么?”
“大概……”宋凛的视线落在绒毛信箱上,猫耳遮雨棚正随着远处的雷声轻轻晃动,“在给我们的小绒毛猫搭蓝伞帐篷吧。”何阳的眼睛一亮,黑猫耳开心地翘起,爪子拽着宋凛往屋里走:“那我们现在就画小绒毛猫的样子!”
暖炉的火光跳跃时,何阳趴在地毯上画绒毛日历。最新页上,他用星光墨水描出宋凛安装信箱的场景,少年的侧脸在暮色中泛着柔光,旁边写着:“哥哥的影子比信箱的猫耳还暖。”宋凛坐在他身后,替他梳理被静电炸毛的头发,指尖在发旋处停顿——那里的绒毛总比别处更柔软。
“哥,小绒毛猫该长什么样子?”何阳的笔尖顿在画纸中央,黑猫瞳里满是期待,“要像你一样高冷,还是像我一样爱撒娇?”宋凛低笑出声,指腹在他后颈(人型状态下依旧敏感的穴位)轻轻按揉:“像你,这样哥哥就能每天给它顺毛。”
何阳的脸“唰”地红透,尾巴(人型状态化作开心时的轻颤)在地毯上扫来扫去,扫落了宋凛放在旁边的数学题册。“才不要!”他把画纸抱进怀里,“小绒毛猫要像哥哥,这样我就能每天数它的睫毛!”这句话让宋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昨夜雷暴中,何阳确实是数着自己的睫毛入睡的。
窗外的雷阵雨如期而至,新信箱的猫耳遮雨棚自动合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何阳的黑猫耳立刻竖了起来,爪子紧紧攥着画纸,却在宋凛将他揽进怀里时,瞬间放松下来。“不怕,”宋凛的声音裹着暖炉热气,“这次有会动的猫耳替我们挡雨。”
“哥,”何阳的指尖划过宋凛掌心的茧,“你说市集老太太是不是神仙?她怎么知道我们需要星光邮票?”宋凛想起老太太抓住自己手腕时,那探究的眼神,喉结不由得滚动:“大概……是绒毛魔法吧。”他的指尖滑到何阳腰侧的软肉,那里有块心形的绒毛胎记。
雷阵雨的声音渐渐变大,何阳突然变回猫型,黑猫毛在暖炉火光中泛着光泽。宋凛早有准备,迅速用绒毛毯搭成帐篷,模仿蓝伞的弧度。黑猫立刻钻进去,尾巴卷住他手腕,猫瞳透过毯缝盯着窗外的雨幕,却因宋凛掌心的温度而渐渐放松。
“喵呜……(哥哥的掌心……)”猫型何阳的胡须蹭过宋凛的指尖,那里有块因常年握笔而生的茧。宋凛想起初中时,何阳总爱咬他的指尖,说“像猫薄荷味的软糖”,此刻便故意蜷起手指,引得黑猫用爪子轻轻拍打。
“想吃糖?”宋凛从口袋里摸出颗草莓奶糖,剥开糖纸递到黑猫嘴边。黑猫立刻叼住,尾巴尖开心地晃了晃,糖纸被爪子扒拉到暖炉边,映出跳跃的火光。宋凛看着掌心的绒毛团,突然想起市集老太太塞给他的纸条——那是在何阳不注意时,悄悄放进他口袋的。
他用没被黑猫卷住的手摸出纸条,借着暖炉火光看清上面的字:“旧手表的秘密,在雷雨夜的十二点。”宋凛的心跳猛地加速,他看向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十点十七分,窗外的雷阵雨似乎更大了。
“喵?(哥哥在看什么?)”猫型何阳的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腕,猫瞳盯着纸条上的字。宋凛迅速将纸条塞进绒毛毯下,指尖在黑猫的猫耳根部揉出呼噜声:“没什么,哥哥在想,明天给你做猫爪形状的草莓蛋糕。”黑猫的尾巴卷得更紧,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十一点十五分,何阳变回人型,睡衣被撑得裂开道缝。他揉着眼睛,黑猫耳在暖炉火光中泛着水光:“哥,我好像听到信箱在响……”宋凛侧耳倾听,果然听见绒毛信箱传来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有信件被投入。
“我去看看。”宋凛小心翼翼地抽出被何阳卷住的手腕,替他掖好绒毛毯。雷雨夜的风裹挟着湿气,吹得他打了个冷颤。绒毛信箱的猫耳遮雨棚下,果然躺着封信——没有邮票,没有地址,信封上只用星光墨水画着只银渐层猫,正将蓝伞递给黑猫耳少年。
“哥,是谁的信?”何阳不知何时跟了出来,黑猫耳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宋凛迅速将信封塞进怀里,转身抱住他:“大概是送错了,我们进去吧,别着凉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引得何阳的黑猫瞳里满是疑惑。
回到暖炉边,宋凛借口去厨房倒水,躲在阴影里拆开信封。信纸是用绒毛制成的,上面的字在暖炉火光中闪烁:“旧手表是时光绒毛的钥匙,雷雨夜十二点转动表冠,可至任意绒毛刻度。”宋凛的呼吸骤然停滞,他看向腕间的旧手表,指针正指向十一点五十分。
“哥,你在干什么?”何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转身时,看见少年抱着绒毛毯,黑猫耳上还挂着水珠:“水呢?”宋凛迅速藏好信纸,走过去替他擦头发:“马上就好,先去暖炉边等着。”他的指尖在何阳耳后轻轻按揉,试图平复自己剧烈的心跳。
十二点整,雷阵雨达到顶峰。宋凛看着腕间的旧手表,深吸一口气,转动表冠。奇迹般地,表盘上的暖炉图案开始发光,周围的空气泛起绒毛般的涟漪。何阳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他转身,看见少年的黑猫耳因震惊而炸毛,爪子指着窗外——那里的雨幕中,竟浮现出他们初遇时的蓝伞少年。
“哥……那是……”何阳的声音发颤,黑猫瞳里映着时光绒毛的涟漪。宋凛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是绒毛魔法,我们去看看吧。”他转动表冠,暖炉图案的光芒大盛,两人的身影被卷入时光绒毛的漩涡。
第一百二十八章时光绒毛里的初遇刻度
雨幕中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年轻的宋凛蹲下身时,蓝伞边缘的水珠滴在小奶猫颤抖的绒毛上。那只黑猫正蜷缩在树根下,爪子紧紧勾着他的白色鞋带,琥珀色的猫瞳里映着七岁少年的倒影——那是十二岁的宋凛,校服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眼神却比此刻的雨幕更温柔。
“不怕,小猫咪,”年轻的宋凛伸出手,指尖停在黑猫耳尖上方,“哥哥带你回家。”话音未落,小奶猫突然咬住他的指尖,绒毛间露出粉白的乳牙。何阳的心跳猛地停滞,他看着眼前的场景,黑猫耳在时光绒毛的涟漪中不受控制地颤抖——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宋凛的午后,雷暴刚过,他因害怕雷声而躲在梧桐树下。
“哥……那时候的你好小啊……”何阳的声音发颤,指尖想去触碰年轻的宋凛,却被时光绒毛的屏障弹开。宋凛握住他的手,腕间旧手表的暖炉图案仍在发光,表盘上的指针逆时针旋转,停在下午三点十七分——正是他们初遇的精确刻度。
年轻的宋凛被小猫咬住指尖,非但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另一只手轻轻顺起黑猫的背毛:“脾气还挺大,是不是饿了?”他从书包里摸出半块面包,掰碎了放在掌心。小奶猫警惕地嗅了嗅,终于松开牙齿,用粉嫩的舌头舔食面包屑,尾巴尖小心翼翼地卷住少年的手腕。
“喵呜……”猫型的何阳在时光影像中发出呜咽,与此刻何阳眼底的泪水遥相呼应。宋凛看着年轻时的自己,想起那天回家后,母亲嫌弃地让他扔掉小猫,是他躲在阁楼里,用旧毛巾给黑猫做了个暖炉形状的窝。“你当时总把面包屑藏在我的校服口袋里,”宋凛的声音带着怀念,“直到我妈在洗衣机里发现发霉的面包。”
时光绒毛的涟漪突然波动,影像跳转至初中的雷暴夜。十四岁的宋凛蹲在衣柜前,看着里面缩成毛球的黑猫,手里拿着刚拆封的猫薄荷香包。“何阳,出来好不好?”少年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哥哥给你变魔术。”黑猫猛地扑进他怀里,爪子勾住他的衣领,胡须蹭着他因恐惧而发颤的喉结。
“原来哥哥那时候也怕打雷……”何阳的指尖划过时光屏障,看着年轻的宋凛明明自己也在发抖,却仍用体温焐热黑猫的爪子。宋凛的喉结滚动,想起那个雷雨夜,他第一次在何阳面前卸下高冷伪装,任由小猫用绒毛蹭去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