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晋向来不愿干涉别人的事情,爱咋样咋样,多站会儿又不会死。
既然帮不了他们,麦奇只能叨咕叨咕些琐碎事。
“文文,你怎么从没跟我们说过你原来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医生说换心后有很多后遗症,不能生气,不能劳累,不能受刺激。你倒好,没日没夜的工作,还动不动乱发脾气,一逮到机会就暴饮暴食,可着垃圾食品使劲得造,你真嫌命太长了是吧?”
“喏,把药吃了吧。”取出两颗药丸递给他,麦奇嘴里絮叨个不停,仿佛有操不完的心,“昏迷了大半天你应该也饿了,许朔马上就把饭送过来了,顺便替换我和梁大大,我们晚上有饭局,忙完了再过来看你,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买,糖果?还是小蛋糕?”
“你们都去忙吧,不用管我……”
邓温文侧过身,用被子盖住头,不吃药,不听劝,固执地耍着小性子。
他知道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照顾他的情绪,他心里感动,却别别扭扭地不愿接受他们的好意。
他性格差,脾气坏,说话伤人,不留余地,甚至还不识好歹。
没人会喜欢这样的他。
可他偏偏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不值得被爱的人。
……
瞅着他独自在这儿伤春悲秋,麦奇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得了,刚刚那些苦口婆心全白说了。
喊了声“梁大大”,投去求助的目光,对付这种油盐不进的家伙,只能让气场强大的梁晋出马。
梁晋正好处理完工作邮件,放下笔记本,悠然起身。
迈步走到病床前,俯视着床上的人,淡淡道:“不吃就硬塞给他吃。”
“啊?”
麦奇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你塞?还是我来塞?”
“你有武功,当然是你来。”
梁晋说得好有道理,麦奇竟无言以对。
“硬塞是不是太凶残了?”麦奇一脸为难,“我怕我下手没轻没重的伤到了他。”
“给猫狗喂药你没喂过吗?”梁晋轻飘飘道,“下巴一捏,就塞进去了。”
麦奇象征性地纠结了一下下,唰唰卷起袖子,“我试试吧。”
邓温文:“…………”
猛地坐起身,低吼:“你们够了!!”
梁晋挑了下眉,“有反应了?那就自己吃。”
邓温文瞪着他,似是不服。
梁晋很残忍,朝麦奇歪了歪头,“动手吧。”
邓温文气得直抓头发。
在薅掉几根倔毛后,把手一伸,不得不向恶势力低下高贵的头颅,“药给我。”
麦奇咧嘴傻乐,连忙将药丸和水杯一并塞入他手里。
被迫服下药,邓温文又气又恼又恨,恨不得把这小两口嚼碎了吞掉。
这时,房门被推开,许朔一手提着一个保温桶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白子羿,手里拎着果篮和营养礼盒。
“封天王咋站在外面啊?我喊他进来坐坐,他说他站着就行?他是来看文文的吗?他为啥不进来看啊?站门口能看得清吗?”
许朔搞不清状况,张嘴就是一通咋呼,眼见邓温文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望了望屋内的几人,茫然道:“咋啦?这是咋啦?一个个的噶哈嘞?”
听他说着半生不熟的东北话,麦奇咬着嘴唇,拼命憋笑。
如此严肃的场合,哪能嘻嘻哈哈。
梁晋才不管那么多,无情地挖苦:“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啊?怎么了?突然发现自己祖上是东北的,跑去认祖归宗了?”
“拍戏需要,全是拍戏需要。”许朔干笑,“我下部戏要挑战东北方言,再不练就来不及了。”
“有毛病。”梁晋偏头望向白子羿,诚心求问,“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忍受他的?”
白子羿淡淡一笑,惊艳四方,“爱能克服一切。”
梁麦小两口:“……”
这狗粮撒得猝不及防。
许朔把尾巴翘到了天上,放下保温桶,立刻给爱人送上一个爱的熊抱。
邓温文:“…………”
不行,手好痒,好想薅头发。
你们!!
一个个的!
弄哈咧?!
特么的到底是来住院修养的?还是来受罪吞狗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