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视了这两个已死之人的建议,毕竟他们只用动动嘴皮子,而你是要真的动脚跑。
带土拽着你进了神威。
世界安静了。
原理你懒得深究。或许是神威这个独立于现世的异空间,天然隔绝了亡者执念的侵扰?无论如何,被泉奈和止水无休止的哔哔叭叭折磨了许久后,这绝对的寂静如同天籁。
难得的清净。
“我怎么感觉你越发依赖神威了。”带土没有立刻离开这片灰白色的空间,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有些飘忽,“远距离运输你其实会耗我很多查克拉。”
他是在暗爽什么?
“你最近有什么需要消耗查克拉的地方吗?”你躺在床上,身体陷在柔软的床垫里。随手翻开上次带进来的没看完的小说,不记得读到哪了,拨弄着书页,试图找回中断的故事线。
带土俯身,手臂像铁箍般卡进你的两侧,不容抗拒的托举。你像件被随意挪动的行李,被他轻而易举地从床里拔了出来,书页在惊呼中簌簌作响。
他身体后撤,利落地将自己窝进你刚才的凹陷处,同时手臂收力,你整个人失去支点,被他顺势卸下。后背结结实实撞上他贴着层黑色紧身衣的胸膛。他的一条腿紧跟着压上来,沉甸甸地锁住你的并没有出现的挣扎,把你死死钉在他身体构成的牢笼里。
感觉这人因为有柱间细胞就把自己整得像什么砸不死的床垫一样。
“没有消耗查克拉的地方,也有耗费体力的时候。”他手攀上你的腹部,又把你勒紧了点,“让我也休息一会吧。”暗示性的话语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等你从一觉中醒来,带土告诉你已经回临时据点了,喊你出来。
你脑子睡得发懵,“不想出去。”
起初身后骤然出现两个为你争风吃醋的死鬼前夫,那刺激感确实让你兴奋莫名。仿佛一场各显神通、只为证明谁是你心中至爱的荒诞戏剧,但两天过后你就腻了。
带土:“什么?”他似乎没听清你的嘟囔。
“没什么。”手递给他,他立刻将你拉出那片寂静的灰白。
“你们做过了吧。”
双脚落地的瞬间,两个半透明的身影如同挣脱束缚的恶灵,瞬间重新锚定在你身边。
泉奈阴冷的声音如同毒蛇,猝不及防地钻进你的右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妒火焚烧后的灰烬味。那并非疑问,而是冰冷的指认。
烦死了。
你撇过头不去看泉奈,却又看到一脸失落的止水。
止水强行挤出一个勉强的弧度对你笑了下。
泉奈又将你的头掰过去对着他,“我当时就该让哥哥遵循你的意思、让你跟着我一起死。”
当时在场的三个人明明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前辈,”止水的声音带着受伤的急切,“我不是写了说不要殉情吗?”
“又自作多情了。”泉奈短促而尖锐的嗤笑,“你以为是殉你吗?”
受不了了。
“头怎么一直在转?”带土看你,“是脖子不舒服吗?”
他走到你面前在两个鬼的注视下摩挲着你的后颈,露出啃食后的牙印好像是在展示,又好像在确认。
泉奈:“我要让他死。”
止水:“前辈你也太纵容了吧。”
“没有。”
你挥开他的手。
“你关心我不如多操心下斑被人秽土转生后的震怒。”
带土冷哼一声,“长门复活的人中可是有你。”
如果不是你当时偷摸跑回木叶——
“这就没必要告诉他了。”
你垂着眼,盯着地板,“他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还是别和他说了。”
“所以发生了什么。”泉奈替不在场的哥哥问道,“难道有什么比你出轨还糟糕的事情吗?”
止水听不下去了,“你都死了她算哪门子出轨?”
泉奈要和他打起来。两个鬼之间还是可以相互触碰的。
“你小子看我不顺眼。”他勒着止水的马甲。
止水皱着眉手上没动作,眼睛却透露出鄙夷,“有什么看顺眼的理由吗?”
“头好痛。”你扶额蹲下。
你再也无法忍受,痛苦地扶住额角,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那不是伪装,是神经被反复拉扯、挤压到极限后发出的真实哀鸣。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两个尖锐的钻头在里面疯狂旋转,要将你的意识搅成碎片。持续不断的争吵、夹缝中的生存、隐秘的愧疚、无法言说的压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听到你痛苦的呻吟,他脸上刻薄的冷笑瞬间凝固。那阴鸷的妒火像被泼了一盆冰水,滋啦一声熄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惊愕、心疼和更深层焦虑的复杂神色。他下意识地想靠近,那半透明的手伸向你扶额的手,却在即将触碰时停住——
宇智波带土属于活人的体温早已先他一步。
泉奈猛地扭头,凶狠地瞪向止水,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焦躁和迁怒:“闭嘴!都是你!没完没了的聒噪!把她吵成这样!”
你痛苦的‘头好痛’像一记重锤砸碎了止水的假面,他脸上那强撑的、勉强的笑容彻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懊悔和自责。
“前辈,对不起。”不过并不是代表他认可宇智波泉奈对他的指责,老实说谁都听得出来他才是聒噪的那个。他的对不起只是针对此刻对你头痛的无能为力。
带土只看到你突然扶住额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眉头紧锁,痛苦的向他诉说着疼痛。他看不到也听不到泉奈和止水的争吵,你的表现落在他眼里,就是毫无征兆的剧烈头痛和精神状态不稳。
‘都是我的错。’他心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混杂着尖锐的自责。
是他当年处心积虑设计,没成想让你爱上宇智波止水,给你埋下痛苦的种子,药师兜那句找不到止水尸体,又对你造成二次伤害,即使你表面依旧平静,还说什么已经过去了,想必逞强而已。斑又即将秽土转生……他会知道吗?知道后肯定会清算。
还有神威空间的快速转移,他心知肚明可能带来不适,但他却放任你在精神状况不稳的情况下带来带去。
你的头痛,在他解读中,是巨大压力和身体不适的外显。种种因素下才害你如此头疼。不过原因归根结底都是因他而起。
迅速咬下手套。
掌心完全覆盖你发凉的皮肤。这个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侵入性——他根本没给你反应时间,指尖卡进你指关节内侧的凹陷处,稍一施力便迫使你松开按压额头的手。
他在确认你是否发烧。
你能感觉到他掌心肌肤的细微震颤。他的体温没有隔着任何阻挡,传递着一种笨拙的、带着温度的安定感。
“没发烧。”
他声音从面具后闷闷传来,像在宣读诊断报告。掌心却没收回去,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下滑,拇指顺势碾上你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这次力道明显放轻了,带着一种刻意的克制,指腹以极小幅度画着圈,像是要揉散你皮肤下凝结的疼痛。
“查克拉紊乱了。”拇指突然离开太阳穴,转而托住你下颌迫使你抬头。
面具的孔洞后,目光紧紧锁住你的脸,捕捉着你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又像一个急于知道如何弥补的笨拙学徒。
“我要怎么做?”他低声询问着你。
“陪着我就可以了。”你闭上眼,忽略了所有向你袭来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