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难以言喻。
“不会。”他压下苦涩,“我向你保证。”
你对这个保证倒是没有表露出多余的感情。
“肉呢?”你问,“我的狗饿得在淌口水。”
阿飞和你保持着距离,它在警戒着楼梯口那边传来的动静。
止水只能看到阿飞的背面,好像是在流口水。
他打开罐头,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勺子,瓦了一勺递在你嘴边,肉香四溢:“前辈,你吃剩了再喂它吧。”
被肉罐头的香味吸引来的不是作为狗的阿飞,而是人,被止水拿肉喂你——甚至喂狗的暴怒普通人。
“止水!”
阿飞龇牙,虽然准备进攻。
杜宾本来就是凶狠的护卫犬,只是没剪耳没立耳显得些许呆,但是凶狠和尖利的犬齿还在,攻击性尽显,好狗。
几个胆子大的人被狗吓得往后退——这毕竟还是血十字的护卫犬。
扳机声突兀的响起,
“请不要伤害我的狗!”你赶紧开口,“阿飞!过来!”
狗倒车后退,而步步逼近的□□管从阴影中探出,像条蓄势待发的眼镜蛇。
持枪的人后进,身后跟着一串止水所谓的同伴。
“我不是那种血十字。”你抚摸着阿飞被肉喂得油光水滑的脊背,“我对你们没有攻击性。”
止水想说话,被你打断。
“我的狗也是好狗。”你摁着阿飞的屁股,它顺势坐下,“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它就不会攻击。”
“止水,你喊它握手。”
……
众人看着止水把摊开手伸出来,“握手。”他说。狗没反应。
“握手。”再尝试。
狗没反应。
“阿飞。”
狗把狗爪放了上去。
……
“看吧,”你和善的笑了笑,“我的狗很友善,物似主人形。”
只是在众人看来你脸上的血十字足以说明一切。
漆黑枪管对着你。
止水挡在你面前,“为什么不能相信她?”
顶头的人开口,“就算她无意——但是只要是接触到体丨液,就会感染。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
另一个人难言的看了眼止水,他手里还有个勺子。
“如果有人弄混了勺子……”他顿了下,“那所有人吃饭都不用勺子了。”
“哈哈哈哈。”你被末世下的幽默逗笑了,“血十字也是可以使用餐具的。”
也许是被你主动示好和止水在中间隔档的情形安抚到,另一个手持复合弓的人和你搭话。
“可你是血十字。”她瞄准你,“只要是血十字,那就是威胁。你敢说你没吃过人吗?”
“我当然吃过,”你相当坦诚,“你们没吃过吗?”
沉默。
沉默在蔓延。
“吐。”
“杀了她。”
双方同时开口。
来不及思考你口中的‘吐’是什么意思,止水起身护在你的身前,到你的护卫犬比他反应更快,闪电般的跑到人群前——而手持武器的两个人,枪管和弓箭对准的都是你,没人将你的狗设为攻击对象。
舌尖抵着牙齿发出指令的瞬间,像你也扣下无形的扳机。
你的狗头一甩——
一块被它含在嘴里的肉吐在了弓箭手裸露的小臂上。
也许是因为混合了狗的口水,这块肉足够粘稠……足足在人体皮肤上停留了两秒,好像短暂回归了它尚未被撕咬割离前的位置。
射箭,开枪——
止水瞬间抓住朝你疾速而来的离弦之箭,又拿秽土之身挡住射来的子弹,黄铜色的金属头将他的秽土之身迸发出更多的裂痕,细碎的瓷片放射状的散向四周。
他身后的你在笑。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阿飞已经完成了你的指令,又窜回到你的身前、止水的身后警戒。
那块同样已经完成使命的肉……静静的搁置在弓箭手的鞋尖前。
人群意识到了什么。
躁动。
惊恐——
尖叫、推搡、扭曲面容——
“快点朝他开枪吧。”你愉悦的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能转化成我这种血十字的。”
“小心开淫趴被传染梅毒咯。”
你又嘴贱,“不过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嘭——”
开火了。
你笑得更大声了,“怎么是喷子啊?”
“会弄得到处都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