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财躲在人群后面,看着那一张张洋溢着幸福和感激的脸,看着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温天,再看着温天身边那个沉默却如山岳般可靠的沈槐,他的脸色灰败得像脚下的泥土。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嫉妒和不甘像毒液一样灼烧着他,但他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沈槐那偶尔扫过来的、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让他心底发寒。
温天没有沉浸在喜悦中。她把这次卖药的钱,除了分给村民,还特意留出了一部分。
“李队长,这笔钱我想分成两份。” 温天对李老栓说,“一份,买些更常用的西药,比如退烧药、消炎药、纱布绷带,充实卫生所,给大家应急用。另一份,作为咱们村药材种植的‘种子基金’,明年开春,扩大规模!愿意种的户数翻倍!咱们不光要种,还要种好,打出咱们小柳村药材的品牌!”
“好!好!温医生想得周到!” 李老栓激动地拍板,“都听温医生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晒药场,也洒在忙碌了一天、脸上带着满足笑容的村民们身上。药香混合着收获的喜悦,在空气中流淌。
温天抱着咿咿呀呀学语的温宁,沈槐则让调皮的沈安骑在自己脖子上,一家四口站在坡地上,俯瞰着这片充满生机的药田和炊烟袅袅的村庄。
温天指着那片绿意盎然的坡地,轻声对怀里的女儿说:“宁宁,你看,那是希望。” 她又抬头看向沈槐,眼中盛满了温柔和坚定,“明年,这里会种满更多的药,会有更多的乡亲过上好日子。”
沈槐的目光从药田移到温天的脸上,再落到女儿懵懂好奇的眼睛上。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稳稳地握住了温天的手。她的手心温热而有力,带着泥土和阳光的味道,传递着无声的承诺。
沈安在父亲脖子上兴奋地挥舞着小手,指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沈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嘴角缓缓扬起一个温暖而踏实的弧度。
药香弥漫,炊烟袅袅。这片曾经贫瘠的土地,在汗水和守护中,正孕育着无限的生机与希望。温天知道,她的根,已经深深地扎进了这片黄土地,和沈槐,和两个孩子,和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小村庄,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未来或许还有风雨,但有身边这个沉默如山、守护如神的女人,有身后这群淳朴坚韧的乡亲,她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