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独一心事重重的样子,孟婆知道若不是有事,她不会平白无故问出这样没头脑的问题。
“怎么了?你和魏掌局有关系?”
独一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说道:“那些生死簿都在什么地方?”
“王宫的藏业楼中,除非,得到帝尊御令,不然是无权查看的,”孟婆忽然想到什么,试探着问道,“难不成和你说过的仇人有关?”
独一愣在那里,那些关于这张脸的恐怖片段,在瞬间如潮水一般奔腾着涌现在她的脑海中。
五岁的她已经轻车熟路地在厨房里给几个姐姐打下手,只因为菜太烫不小心打碎了碗,父亲便拿起扫帚一阵毒打。
八岁的她因为没照看好年幼的弟弟,致使弟弟受伤,她被吊在房梁上遭受一顿打骂。
十二岁的她因为没有买到父亲爱喝的酒,回家后迎接她的又是一场痛打……
他的父亲,不高兴了打她,喝醉了打她,受气了打她……
好几次,她被打到发起了高烧,拼着那股强烈的求生意志才硬生生挺了下来。
她作为人的时候,却不曾活得像一个人。
过去这十多万年,独一翻看了所有的生死簿,却并没有查到那人一字半点的记载,直到今日,来到酆都城,在醉春楼前,她终于又看到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
若她为人时的父亲和她一样本就不是人类,那么人类的生死簿自然是查不到他的。
“在我来到冥界之前,魏魈可曾离开过?”
“离开……”孟婆想了许久,一拍脑门,“对了,我听说当初天冥两界大战,帝尊和魏魈都失踪过。”
“失踪?”
“嗯,当时听说整个军队里都乱了,幸好二人很快回来了。”
独一还想继续追问,门却被一下子打开。
陆鸢说道:“把这个狼妖带走。”
鬼差们将孟婆架着押出了房门,独一想上前,酆都迦叶却走了进来,直直地杵在她的眼前。
这是二人及笄礼别之后的第一次相见,独一还没有显现真身。
她立马跪地叩首:“请三少君高抬贵手,放过我朋友。”
迦叶却并不理会,自顾自地进了房坐了下来。
他摆弄着桌上的茶杯,饶有兴致地看向独一,眼中极具戏谑。
“你当初嫌弃我身份的时候,可曾想过也有今日?”
独一一怔,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