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跟在巡抚公子冯贺的后面,看着一群人往那处庄子赶去。
如果时间卡的刚刚好,那总督府和巡抚两方人马刚巧撞上。
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江九好不容易在江远山进庄子之前拦下了人。
“少爷!少爷!”
“那个晓山青没事儿。”
“不过,他说了,让少爷你先别过去,那个赵青死了。”
江远山震惊:“嗯?!赵青死了?!”
江九点点头:“嗯,那个京官。”
“晓山青说可能是钱为进和总督府的手笔。”
“让咱们别进去,免得卷进这件事里。”
江远山有些着急:“那阿青呢?!”
“阿青怎么办?!”
江九愣了愣……
啊?这他真忘了。
他试探的开口:“要不我在回去一趟,看情况把人捞出来?”
江远山:……
“赶紧的,一起去!”
“别墨迹!听我的!”
江九有些为难。
江远山脸色一冷:“去!大不了我们躲得远一点,别到时候真要救人了,结果一个人都没有。”
江九:“……那行吧。”
几人缩在马车上,看着黑压压夜色下的庄子。
很快,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江远山他们来得早,早早找了一处高高的地方,看着下面。
江九咂摸了一下嘴:“乖乖,这么多人??”
江远山神色凝重。
京官死在这里,那事情小不了。
方才他已经让江六回去江家报信了。
希望他大哥提早做防范。
坐在院子里的晓山青自然也是听到了马蹄声。
他一挑眉。
好戏开场了。
总督府领头的自然是钱为进。
他熟门熟路的准备进庄子。
可被后面来人喊住了脚步。
“钱公子!”
“这么着急做什么呢?”
钱为进顺着声音看向后边。
……冯贺?
巡抚家的公子?他来做什么?!
钱为进隐隐阴沉着脸,回道:“冯公子怎么会来这里?”
冯贺笑了笑,吊儿郎当的说道:“那钱公子又为什么过来呢?本公子也很想知道。”
钱为进阴沉着脸没有接话。
院儿里的晓山青已经听到了声音。
他整了整衣裳,等着人进院。
门外的俩对人马隐隐对峙着。
冯贺:“怎么?钱公子这是得了谁的令来这了?”
“怎么记得这是张修那小子的庄子呢?嗯?”
钱为进皱眉,不说话。
冯贺不是一般人。
他得罪不起。
张修也得掂量掂量。
冯贺看钱为进半晌不说话,于是说道:“来来来,我替钱公子说说?”
“听说京城来的户部主事赵青现在在这院里。”
“诶?钱为进你说这赵青为什么在这院子里?”
钱为进冷冷开口:“我怎么知道赵青为什么在里边?”
“反倒是冯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冯贺闻言大笑:“我说钱为进,我就诈你一下,你就说实话了?”
“我可没说里面的人一定是赵青……我说的是听说哦~”
钱为进:……
妈的,狡诈的狗东西。
冯贺摇了摇头,“走吧,钱公子,一起进去看看?”
说完,冯贺率先带着人进了院子。
今晚月色微阴。
不过,冯贺带来的人带着火把,瞬间,整个院里亮堂堂的。
自然,所有人都看到了坐在树下的晓山青。
清雅端方,映着月色,当真妙人。
冯贺敛下眼眸,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开口道:“这位是?”
晓山青:“在下晓山青,来自……松风馆。”
冯贺点点头,“嗯,这松风馆我倒是知道。”
晓山青看了看众人,说话就不经意带出一丝丝威严:“诸位是来找赵青的吧。”
冯贺:“嗯!对的,听说赵青在这,我就想过来看看。”
“你说这赵青来江南这么久了,还没和本公子见过面,太不妥当了。”
晓山青无所谓的点点头:“嗯,赵青在屋子里,诸位可以进去看看。”
钱为进自从进了院子就有些不对劲。
这晓山青按照原计划,早该死了!
为什么会活生生的坐在这里?!
钱为进死死的盯着晓山青。
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活着。
晓山青感受到了钱为进的目光,平静无波的开口:“钱公子不进去看看吗?”
“里头的人,是死是活……钱公子应该比我要清楚吧。”
钱为进心虚大呼:“放肆!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血口喷人。”
晓山青摇摇头,并不接话。
他在等冯贺行动。
冯贺看了眼心虚暴怒的钱为进,示意身后的人进去查看。
很快,进屋子里的人出来了,那人小声的附在冯贺耳边说道:“大人,里边的人已经死了,且是中毒而亡。”
冯贺眼眸微眯,看了看晓山青,又看了看钱为进。
半晌说道“去,找个仵作验尸。”
话毕,冯贺看着这满院子的人说道:“一个京城来的从七品户部主事,离奇死在这个地方,钱公子,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钱为进冷笑:“冯贺你这话什么意思?!再说,我可是同冯公子一起到的这地方。”
“要说谁嫌疑最大,恐怕你得问问那位晓山青,晓公子了。”
冯贺摇了摇扇子,“这不牢钱公子费心,我肯定会问的,这不先问问你吗?”
冯贺说完,转头问着晓山青:“那这位……晓公子,您怎么说?”
晓山青轻笑一声,“钱大人这祸水东引的招……不好使。”
“等仵作验完尸,再说不迟。”
话音一落,满院子寂静。
但没人敢开口指责晓山青。
冯贺带来的仵作很快便验完了尸体。
“回大人,死者死于毒发。此毒无色无味,开刀查验后得知是此毒发身亡。”
“初步估计,死者死亡时间为四个时辰之前,也就是巳时末午时初。”
冯贺听完点点头。
“嗯,先抬回去,放在府衙。”
“是!”
安排好后,冯贺看向晓山青。
晓山青丝毫不惧,抬头说到:“两位大人莫不是忘了,在下自松风馆坐上马车离开之时,是午时末。”
“而松风馆,到这里需要一个时辰。”
“钱大人,在下说的可对?”
钱为进瞬间脸色黑如锅底。
冯贺看向变脸的钱为进。
其实,死的也只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官而已……
说大不大,说小也算小。
而他们这些人,都是想从死的这个人背后挖出点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