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快步走到院中,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少爷”
被唤作少爷的人,正躺在躺椅上,轻轻摇晃,他缓缓睁开眼,向旁边伺候的丫鬟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等丫鬟都走后,西装男子才开口道:“少爷,这几天那女人都有人接送,好像是陈家少爷,我们下不了手啊。”
“看来这陈淮之不是一般地在意那女人。”男人躺在躺椅上,把玩着手里的串珠,邪魅一笑,“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抬眼看向西装男,问:“她妹妹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们的人已经在盯着了,她妹妹最近好像在组织学生搞游行活动。”
“哦,是吗?”男人拉长了音调:“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切入点。”
沈心柔住的地方,门前是一条小巷。
车停在巷口,沈心柔看向陈淮之:“谢谢你送我回来。”
陈淮之瞥向她,眼底讳莫如深。
沈心柔以为他又要挖苦她,口头上的承诺很没诚意。
“不客气。”陈淮之淡淡回了句。
“那我先回去了。”沈心柔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
陈淮之也从另一边下了车,走到她身旁:“送你到家门口。”
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小巷里,脚下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
很快就到了家门口,陈淮之停下脚步。
沈心柔也停下来,侧转过身,看向陈淮之:“谢谢你送我回来。”
“进去吧,早点休息。”
沈心柔轻轻嗯了一声,走上台阶,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正准备推开门时,她回头想看看陈淮之走到哪里了。
回头时,发丝被晚风吹起,发现他还站在原地,月色的影子,在青砖地面上留下淡痕。
晚风轻轻掀起他黑色大衣的衣摆,眼睑处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让人难以捉摸他眼底的情绪。
见她看来,陈淮之轻轻抬了一下手,随即转身走入厚重的夜色里。
推开家门,昏黄灯光下,沈心怡正神情专注地写着什么,桌上堆满了色彩鲜艳的纸张和颜料。
“心怡,你在干什么?”沈心柔走到桌前,看到纸张上写的,脸色一白。
“姐,我明天要参加学生游行,我们不能受这样不公的待遇。”
沈心柔的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想要夺过妹妹手中的笔:“不行!你不准去,你去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冒险!”
沈心怡用力将手抽回,满脸倔强:“如果今天没有人站出来,以后我们就只能被别人随意践踏。”
“我理解你,但我更想你平平安安的,不要去好吗?”
“我一定要去,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姐,你不用管我。”
沈心怡的脸上满是决然,她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写着,每一笔都用尽了全力。
沈心柔颓然看着,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知道,沈心怡决定的事,她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翻来覆去担忧了一夜,一夜未眠。起床趁着沈心怡还在熟睡,她轻轻将沈心怡的房门反锁。
“心怡,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她忧心忡忡地走在上班的路上,平日里车水马龙的街道,今天却有些异样,路边的店铺大多还紧闭着门,偶尔有几家开着,店主门都神情紧张地往街道张望,脸上写满了不安。
刚转过街角,就看到前方不远处聚集了十几个学生,他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手中拿着制作好的标语牌,脸上写满了愤懑。
其中一个高个子男生,正挥舞着手臂,慷慨激昂地说着什么,周围的学生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点头附和。
沈心柔心中一紧,脚步不自觉地慢下来,心里的不安更甚。
沈心怡会不会偷偷跑出来?
她要是跑出来了该怎么办?
正想着,人群开始缓缓移动,向着街道的中心汇聚,更多的学生从各个方向赶来,加入到这个逐渐壮大的队伍中。
他们的口号声也渐渐响了起来,虽然还不成规模,但那激昂的情绪已经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驻足,好奇又紧张地看着这群学生。一些人露出担忧的神色,匆匆加快脚步离开,而另一些人则带着些许期待,似乎在观望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沈心柔顾不得这些,只匆匆赶往报社,原本就狭小简陋的空间,此刻被紧张忙碌的氛围塞得满满当当。
同事们的身影在各个办公桌间穿梭,脚步急促而慌乱。打印机“嗡嗡”地响个不停,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尖锐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
徐姐一边接电话,一边快速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信息,见沈心柔,忙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沈心柔走到徐姐面前,听她在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好的,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脚步飞快地走到自己办公桌面前,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资料:“街上的游行你都看到了吧,马上准备好资料去采访,我们得赶紧准备报道!”
沈心柔点了点头,忙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要用的东西。
与此同时,主编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一脸严肃,大声说道:“大家听好了,这次的游行事件我们一定要全面、客观地报道。记住,我们要在第一时间把最真实的信息传递给读者。”
报社的人纷纷应和,然后迅速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姐带着沈心柔出了报社,此时街上聚集了大批游行学生。
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停在距离人群不远处。几名警察从车上下来,他们表情严肃,手放在腰间的警棍上,警惕地看着逐渐聚集的学生们。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喊:“反对割地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