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听起来过于扯淡,但弟子头头的谨慎又很好的补充了这一点。
他当即放下手中的酒杯上了山,然后,激情卸去,再次面对宗主就又一次犯了难。
“你是说,灵山要塌了?就因为什么尊严……?”傅宗主不可置信。
弟子沉默一下,又补充上自己在师弟嘴里敲出来的具体缘由。
“其实是因为那位盛公子……”
傅砚林走得早,倒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这样的事,闻言心神一定,沉声道:“这件事你们不必再担忧了,灵山不是那么容易坍塌的东西。”
弟子咽了咽口水,又自行捉摸了什么,小声问道:“那,那位祝公子,当真有合体期修为?”
修仙界的合体期大能多在闭关,就算有喜欢云游世界的,身上也都有宗门世家挂碍,像祝清玄那样跟着一个小小酒馆主人的……实在是闻所未闻。
“祝公子?”傅宗主又低头沉入眼前的文书中,听到这个名字还反应了好一会,但很快就平静回应道:“他的话,并不会主动掀起争端,”
江玄清师叔素来看淡世事,曾经心里只有自己的剑道,如今乍然复活,虽然多了些显得促狭的“人气”,但本质总归是没变的。
何况——
"任柳随脾气直了些,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在他看来,这事多半就是师叔刻意而为,或许是为了酒馆造势,又或许是别的……但总归不会真的单纯打架。
傅砚林很放心。
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祝漓也很放心。
“那我就交给你了,”祝漓拍拍他的肩,看着逐渐变得清净的酒馆,轻笑,意有所指道:“你可千万要记得好好打上一架,不过……不要危及到酒馆。”
江玄清问她:“是因为感觉到了什么吗?”
“或许呢,”祝漓含糊道,目光直直看向了西南方向,像是打招呼一样,眼眸安静的眯了起来。
像是狐狸。
江玄清拢在袖中的指尖一颤,忽而低下头,跟在后面拢了拢她身上的披风。
祝漓身子骨不如修士,此时乍暖还寒,正是需要注意的时候。
江玄清:“砚林这次准备了不少女儿家用的东西,你可以仔细看看。”
他的视线凝在对方随意挽起的长发上,仅用一支珠钗压着,透白的玉色从乌发间冒出头来,虽是素雅,却也过于单调。
江玄清可没忘记这人收起来都能堆成小山的漂亮宝石。
“啊,你说那个啊,”祝漓踩在台阶上,闻言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珠钗首饰什么的,一大半我都不会用,”她显然也有些无奈。
魔法界可没有这么繁复的漂亮玩意,法师之间比较的最多的,也就是隐含着各种法力的漂亮宝石。
哪像现在……那些漂亮首饰放在一边却不能用,祝漓只想叹气。
她想了想,不抱希望的问了一句:“你会吗?”
江玄清“嗯”了一声,唇角稍稍勾起,似乎在笑:“……或许可以试试?”
祝漓:“?”
试试就试试。
翌日,一个身子矫健的女子从隔壁山头翻下来,“啪啪啪”拍响了酒馆大门。
“小渊,你说的就是这里?”女子微微挑眉,张扬的五官不减锋芒,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正在面对自己的儿子。
盛渊倒也习惯了,理了理被母亲一路扯过来的衣领子,小声辩解了一句:“我也没说啊……”
那分明是他身边小厮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啪的一下抱着他倒在了母亲屋前,搞得好像是生离死别要见最后一面一样。
实际上,他浑身上下最重的伤都是被那个着急忙慌的家伙磕出来的。
他只是骄纵,又不是一点道理都不讲,这种情况下带着母亲来登门……盛渊自己都觉得毫无底气。
他只能翻来覆去的说着那么一句话:“对方听说是合体期大能呢,指不定是多少年不出世的老家伙,母亲你年纪轻轻怎么打得过啊……”
任柳横了他一眼,半点没有为儿子居然学会找补而感到欣慰。
“打不过就不打了?你就这么堕盛家的脸啊?小心你表哥下次过来就嘲笑你。”
盛渊:“……”
听到熟悉的字眼,被击中命脉,再起不能。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