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错觉，里面确实有什么东西。

晏韵看着站在海边的人，皎洁明亮的月光倾洒在她单薄的身体上，圆月映在身后成为背景，带着潮湿水汽的风吹起她衬衣的一角。

短裤短靴，绍白秋站在月光里，侧身盯着什么看。

好吧好吧，在只剩她们两个人马上要上演反目成仇的时候，这位还在发呆呢。

她在看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晏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落在海面上，发现好像有黑影在水下一闪而过。

由于速度太快，侦探开始怀疑自己的视力，可能是水太深或者是波浪而带出的错觉。

出于保险，她还是问了一句：

“小老板，你在看什么？”

“不知道。”

绍白秋收回视线，转过身重新和侦探面对面，敛眸思考着并开口道。

她确实不知道水下面的是什么。

不知道？

重新面对面后，晏韵优越的视力可以令她数清楚对方垂落的睫毛，她犹豫再三也不可能将刚才的黑影定义为刚刚是自己看错了。

还是那个问题，车呢？

要真是眼花或者看出来，只花了两秒钟就消失不见的面包车又该怎么解释？

绍白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把面包车的消失和水下的神秘黑影结合起来。

迟迟不敢下定论是因为她不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过去也从来没见过。

但毕竟这对于她来说是个陌生的世界，她再次看向世界土著：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被触及到陌生知识点的侦探茫然：

“难道闹鬼了？”

绍白秋疑惑地歪头眨眨眼睛，长发顺着她的动作轻轻垂下，眉头轻蹙，垂下的睫毛都随着抬起来，看起来也是同样茫然。

闹不闹鬼不知道，但肯定有敌袭。

因为来人根本没有掩盖自己的脚步和呼吸声，或者说已经不想费力掩盖。

一枚子弹破空袭来——

目标直指低头思考起自己二十多年科学世界观真实性的侦探。

绍白秋顺着看过去，发现是一手捂住腹部的陆叶春。

她眼底眉梢间难掩瞳痛苦，但又表现得好像很兴奋，面色惨白，嘴角噙着笑意，扣紧扳机的手用力到发白。

陆叶春笑着，眯起眼睛开口道：

“我很开心，那一枪对准的并不是我的胸口。”

绍白秋冷静看着她的表现，上下打量一番额角的冷汗还有血迹发黑的衬衣，评估出这人大概只是把子弹挖出来后，只草草地包扎处理。

“那现在呢？”

她举起枪，枪口瞄准陆叶春的额心，问道。

既然不对准胸口会开心，那对准这个呢？

语气冷淡至极，仿佛下午对其手下留情的不是自己一样，明亮的月光倾洒在她的面上，也带得冰冷起来，如同薄纱笼罩住她的身形。

“跟你说这些总是说不通。”

陆叶春遗憾地叹了口气，手里没有任何防卫或反击的动作，像是丝毫不担心绍白秋开枪一样。

“等等，你们先别说这些。”

刚差点被一枪打中，还没来得及躲就发现子弹不见了的晏韵慢慢扭过头去，盯着应该有个弹孔的地方面色是一派匪夷所思：

“你们看见子弹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