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孩子,当然要学会求助大人的帮忙。
不过,她转念一想,指尖搭在脸颊上。
这种习惯性的独立也很可爱,又可爱又可怜。
惠子相当尊重孩子的意见,既然对方拒绝了帮助那就不会再插手,她已经把火候转为小火,继续熬上一段时间,只会令香气更加浓郁。
这样,忙碌一整天的小邻居就可以走归家的第一瞬间得到慰籍。
“既然这样,多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受伤,我在家里等你哦。”
像是嘱咐出行孩子的母亲一样,惠子不放心地多次重复着,温柔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不知为何,显露出种诡谲来。
明明家中布置的很温馨,灯光明亮,厨房散发着香气,讲话的女人很温柔,但是就是没有一种人气。
今年24岁,无论在哪国的律法里都已经成年的绍白秋简短地应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再偏头一看,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侦探的眉头已经高高挑起。
晏韵斜睨着,上下打量一圈这人颈间的绷带,隐藏在衬衣下的伤口,膝盖露出的青紫,还有颤抖的手臂,怪声怪气道:
“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受伤?”
不知道她这是搞那出的绍白秋静静望过来,眼尾的一点黑痣显得如此浓墨重彩。
晏韵自己泄了气,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在话说完大脑才开始反应。
深刻意识到这方面和绍白秋说不通的侦探又换上一副表情,问道:
“对面是谁?”
是谁值得你在这个时候还接起电话?
其实无论是谁的电话都会接的绍白秋眨了下眼睛,回答道:
“邻居。”
在见到惠子的第一面,对方就对绍白秋表现出了惊人的熟稔,而她自己也奇怪的对这种亲昵没有反感。
所以她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对方相处。
更重要的一点,绍白秋发现整栋居民楼,再扩大到小区,好像都是惠子名下的财产。
和房东的房东打好关系总不会出错的。
在这个和此情此景格格不入的,疑似一人吃醋质疑另一个茫然,虽然谁也不承认的时候,车内猛得一晃。
轮胎被打中了!
晏韵暗骂一声,连转两圈方向盘控制,脚下踩紧油门。
现在也不管轮胎漏气后最好不要高速行驶的问题了,是只要速度稍微慢下一步就随时有可能被追上的问题。
好在,已经可以看到执法局的大门。
绍白秋看清楚了在大门口列队站好穿着制服的人,速度之快,态度之端正,还临时整理好了制服。
如果不是发生在她们家门口,可能这支队伍大概率会在明天白天慢慢悠悠地抵达目的地。
这还是良好的情况。
在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开近的时候,队伍已经齐刷刷抬着枪对准车身。
晏韵丝毫没有被这么多枪口对准的危机感,油门一刻不撒地踩死,直冲冲向着人大门撞去。
大概对面也没想到“偷渡者”会这么嚣张,竟然没有动作被惊在原地。
绍白秋拉下窗户,直视枪口,对站在最近的人冷静道:
“你们该抓的人在后面。”
和之后侦探猛打方向盘在即将撞上大门的时候一转方向,脚踩油门,扬长而去时留下的“人都能认错?眉毛下面是什么?帽子不如摘下来给我戴戴。”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人按耐不住性子,想要动手,反正之前不管是接到什么举报,把所有人包括举报人通通喂颗枪子就能结束。
却被领头的队长抬手制止,正是绍白秋开窗对话的人,她面色严肃:
“那是A区来的大人物。”
手下噤声,带着更加认真的态度,甚至有些认真到惶恐,去面对大摇大摆开进来的法外狂徒们。
……
“我说,这里之前是有一辆车对吗?”
晏韵一改嚣张,神情凝重,说话时犹犹豫豫,伸手指向空无一物的海滩。
废话,当然有了,她刚把车熄火,下个车的功夫,车就丢了!
排除了车自己长腿跑路,或者突然冒出来个神偷,花两秒的时间就把一辆面包车拖走的可能。
绍白秋盯着空地,缓缓地把视线移向询问的人,还是那样的冷静,但是语气中微微的停顿和上扬暴露了她也不是表面那么的平静:
“之前有的,但是现在好像没有。”
这个时候,晏韵的手机响起来。
她接起电话,心下还觉得不可思议,对这出乱力鬼神的场面百思不得其解,就听到自己助手的声音里夹杂着慌乱:
“老大……冰柜里,有一具尸体!”
抬眼看去,绍白秋正静静地盯着自己,猩红的瞳孔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