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简单。
绍白秋白了这个时候还插科打诨的人,刚刚掀窗帘时就发现这里已经被包围,楼下还会有更多人。
光凭自己肯定是难办,那现在就还不能借机处理掉这个碍事的侦探。
“一会儿从窗户走,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绍白秋低声道,为了马上到来的剧烈运动,她摘下口罩,露出平静的面容,语气清醒,好像这样的险境也不足以令她转变神态。
晏韵凝神看了她一会儿,反手从后腰处掏出把枪来,抛给绍白秋问道:
“会用吧,小老板?”
虽然明白两个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是不明白这人怎么敢把自己底牌就这样扔过来的绍白秋接过枪,标准的手法无声回答了对方的疑问。
她眯起眼眸,瞳孔中红光闪过,另一只手在衣兜里盲打几个字发出去。
在关紧卧室门之前被晏韵拉进来的卫衣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倚着床边摊下。
绍白秋视线扫过去,却被她当做救命稻草一样扑过来。
“下次演戏前先锻炼一下。”
黑色长发的人突然翻脸,抬腿把扑向自己的人踹出去,一把拉开紧闭的窗帘,视线寻找着窗户上的最佳受力点,握紧刀柄就刺了下去!
如果对方没有在当时说出“箱子”这两个字,她可能还会相信卫衣的说辞。
下一秒,被砸碎的玻璃碎片迸裂开来,不规则的碎片折射着从窗外侥幸透进来的阳光,也映着一双浓黑的眼眸。
真面目被揭露的人咬牙忍着伤上加伤的剧烈痛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袖珍手枪来,双手握紧瞄准破窗的人。
但她忽略了房间内的另外一个人,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在看到那个信封应该反目成仇才对。
晏韵在异变发生时迅速反应,手肘死死勒住被踹开的卫衣,带得从枪□□出的子弹偏离轨迹,打到窗框中!
绍白秋偏头看过去,锋利的碎片在她的脸颊上划过一道细小的伤口,血红的液体正在慢慢溢出。
灰尘顺着偷偷溜进来的光亮飞舞,在两人中间。
只见晏韵直接借着这个姿势扭断了卫衣的颈椎,软软倒下的人被扔开,侦探再次缴获一把武器。
绍白秋如猫般跳上窗台,从裂口处翻出去,长长的黑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落在对面的阳台上。
紧随她而来的晏韵也灵活地翻进来。
阳台门没有锁,幸运的是这间屋子并没有人。
终于踹开被重物抵挡的卧室门,隐隐为首的面具人抹过脖颈上溢着血的刀痕,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被逃走了。”
对面声音温和冷静:
“没关系,她们逃不掉的。”
“上面说要活捉那个黑色长发的。”
绍白秋深呼吸几下调整状态,抬手随意擦去面上的血痕,枪口朝下。
远远还没有结束。
以D区反抗者组织的执着和难缠程度来讲,这几座居民楼一定充满了陷阱。
看来是陆叶春已经发现东西被调换,不达目的不罢休。
显然晏韵也清楚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结束,她推开门观察看似平静的走廊。
已然可以发现藏匿在这里至少十余数的人。
“这么惊心动魄的经历,小老板你不能再说我们不熟了吧?”
目的不明的侦探摸着下巴,现在居然还有心思调侃,抓着绍白秋那句“我们很熟吗”不放。
“能活着出去再说。”
回应她的是绍白秋不冷不淡的声音。
不知道目的,不清楚来由,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态度会如此热络。
无论从哪方面想,晏韵都绝对不会是个傻白甜的伟光正。
“我去引开她们。”
“傻白甜”开口了。
内容倒是一如既往的古怪。
古怪的热络。
难道B区的侦探全都是这种无私奉献的家伙?
绍白秋百思不得其解地挑起眉头,对这种百利无一害的提议应下来。
不管是什么伪装,只要有所求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晏韵如她所说的去引开敌人,身姿如燕子般轻巧,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又不容轻视。
在了解情景后,侦探也不再手下留情。
绍白秋顺着楼梯慢条斯理地下到另一层,短靴和台阶发出声响,暗红色的锈迹和不灵敏的声控灯和这里昏暗的环境做伴。
她完全没有隐藏脚步声的意思。
诱饵是有效的。
下一秒,她就被一股大力按在墙角,脖颈间凉意袭来,横着锋利的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