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儿瞧着心疼,恐怕世子瞧见了心中也是疼的。”
知福儿也是好心,只不过若是福儿前去,那人不一定前去支援,也不会引起朱祐璟的怜惜之意。福儿找补的这句话,其实正中张姝璘的下怀,她本就有此目的
“就一个淤青而已,大惊小怪的,无事无事。”
福儿就是如此,关乎张姝璘的事,一点小事,眼泪流了下来。
她只好故作严肃地说:
“行了,像什么样子?”
而后语气一转,抬头望向福儿,莞尔一笑,福儿笑中带泪,福儿的手法还是更胜一筹,昨夜朱祐璟一会儿轻,一会儿重的。
她与福儿在这说说笑笑之时,福儿就往身旁侧了一点儿,她便瞥见身后之人。
“殿下。”
福儿听她口中所言,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张姝璘衣裳好好穿戴整齐。也是十分识相,立马便转身出了帐中。
张姝璘转过身,不再去看朱祐璟,眼神平视前方。
“夫人可用过早饭?”
他坐在张姝璘身旁,此话,他也是没话找话。她点点头,并未开口说话。
“昨日…”
他沉寂了会,最后憋了两个字出来。
昨日?这厮怎么还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转头看向他,倒不是想与他商讨昨日之事,不过关于杨谟一事,还能与朱祐璟探讨一番。
“今日,妾思来想去,这杨谟贪款不少,是否与那粮仓有关?”
她泉思涌现,便想逐个讲述出来,说话之间偶尔与朱祐璟对视几眼,便转瞬移开。
“殿下,这杨谟所干之事随便打听便知,不足为奇,但妾觉得他做事太过招摇,像是身后背靠一座大山,便不将他事放在眼里。”
张姝璘在此说出见解,朱祐璟眼中便只有,她这粉唇上下张合,倒是与她绣的那朵并蒂莲,颜色相似。
但很快便将思绪拉了回来,倒是思虑了起来张姝璘所说之话,倒并不是毫无可能。
“殿下,觉得呢?”
她瞧朱祐璟像是在思索模样,下意识追问了起来。
“不无可能。”
他回得极快,不知为何她心中像是得到一种信任的感觉,仿佛昨日两人吵架谈论之事,已是别家之事。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寂,张姝璘将手放在左肩之上,朱祐璟此刻立了立身子。
“昨日之事。”
她转身望着朱祐璟眨眼,眼角弯弯,眉头舒展,笑对他说:
“昨日之事,殿下可是恼了?”
“但若是昨日之事,妾冲动之举恼了殿下,妾日后便不越此举了。”
她言语中,此事句句都是她所为,将他所说之话,弃在一旁。
“嗯。”
“夫人,随心便好。”
她既将此事全数往自己身上揽去,想必也不是不想与他相谈昨日之事。
张姝璘:“……”
从地牢出来之后,便让长明暗中进城,去查查另外一人。既然杨谟如此招摇,原先一查便知的巡抚到显得没那么简单,或许压根就不是此人。
打量了一番朱祐璟,瞧着他这样子,并不像是要暴毙之人的样子,虽说这皮肤黝黑了些,唇色也是红润的,瞧着身板也听硬朗结实。
“殿下,近日行事可要小心些。”
朱祐璟“哦?”了一声,带着些许疑惑。
瞧着她将桌上,茶盏拿起,放在嘴边,虽说听见了朱祐璟所说之话,张姝璘依旧满不改色揽袖将水饮入口中。
“夫人此意何为?”
她顺势将茶盏放下,视线对上朱祐璟双眸。
当着朱祐璟的面儿,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停在了放在桌上的双手。
他视线始终跟随着她的眼神,就连最后停留之地,也停在了自己的双手之上。
“殿下,可还记得与妾,是因何与成亲?”
他顿了半刻,怎会不记得,张姝璘所说因何成亲,是因何。或许在张姝璘看来,那日他是因府中之事,应了成亲一事罢了。
“记得”他并未多说些什么,顺着张姝璘的话接了下去。
她点了点头,脸上笑容倒是比平日里多了些,平日里张姝璘都是不露笑颜,皆是一副面无表情之相。
有人在帐外,求见。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朱祐璟对着帐外之人挥了挥手,示意让其进来。
“报。世子,城中巡抚—徐桓求见。”
他与张姝璘,在听完将士通报之后,对视一眼,张姝璘眼珠一转,看向帐外,不知为何,朱祐璟觉得她此举定是想让他带她前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