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差点撞到马车,不小心搅扰主子,我等即刻处理。”马夫的声音打断了云岁晚的思绪,过了一会,人被侍卫抓住压跪在一旁。
侍卫吞吞吐吐对马车里的云岁晚说道:“撞到马车的人,主子您要不要看看?”
听到这话,云岁晚满脑子的问号。
有人撞到马车上一秒还说尽快处理,下一秒叫她看是什么鬼。
如今她的身份是性格殷勤古怪的变态国师,不是吃瓜群众。
1213提醒道:【如若有人发现您并非原主,该世界将会对您造成排斥,获得信仰力的难度会大大提高,每天需消耗的信仰力也会因人设差异太大增加。】
云岁晚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根据我接受到的记忆了……原主为了要掩盖自己的马甲,在旁人面前表现的性格都是高冷?”
【对,但是……那个,宿主是不是忘了国师府后院那十几位……幕僚了?】
???
云岁晚:(?°?°?)
1213提到的幕僚是旁人在“发现”国师喜欢美人后,为了收买她特意塞进国师府。
当时原主的名声传的很响亮,从而没有人怀疑她冒充神使。
毕竟即便是皇帝邀请出山,都是三番四次才将她请出山。
见皇帝如此看重,加上在此之前没有人敢拿鬼神做噱头,因此对她非常敬畏。
自她入京途中收容三位绝色的消息传开,各方权贵便动了心思——这国师府的后院,倒是个攀附的好门路。
后来,送人竟成了风气。
国师府鼎盛之时,后院蓄养幕僚三十有余,或清雅如竹,或冶艳似火,皆是万里挑一的殊色。
然府中幕僚虽众,得近身侍奉者不过二三,余者皆为掩人耳目的摆设。
后因国师“暴虐”之名渐起,幕僚陆续离散,最终仅余十数人。
外人只见国师府后院新人不断,内里却日渐萧索,难免猜测纷纷。
因这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反倒成了流传最广的一版。
虽说原主的确贪爱美人颜色,但对那些权贵硬塞进来的美人,除却几个知根知底的,余下的她连衣角都不曾沾过。
一来怕身份有瑕,二来恐是他人耳目。
再者,若滴水不漏,反惹人窥探,不如留些破绽。
她这般来者不拒的姿态,倒成了朝中心照不宣的默契。
所以她要扮演一个表面一本正经,实际上好色的伪君子?
随着马车的停下,马夫的声音再次响起,云岁晚思绪回笼。
她慢条斯理的掀开了马车左侧的珠帘,见到了马夫口中那位不长眼的白衣男子。
从云岁晚的角度看向男子,虽然他的衣衫单薄破旧,脸上像一个调色盘青青紫紫,时不时的咳嗽能看出男子身体并不康健。
他垂眸被人按跪在街道旁。
她的视角刚好能看到男子轻咬嘴唇,头上插着不少杂草,攥紧拳头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安安静静的跪在马车左上方面前,尽管其他几个也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云岁晚还是没办将他们进行对比。
二者简直不像在同一个图层。
即便白衣男子没有其余动作,但云岁晚莫名将他和小说中小白花女主联系在一起。
如果拥有系统的人不是她,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进一本性转小说。
目前这位白衣男子则是小说中的女主,而她则是出场不到三章的炮灰反派。
自见那男子姿容,她方悟纵容他人进献美人之举。
纵因身份之故不得常伴,然观其玉貌仙姿,陈于庭中,偶得一瞥,定然心旷神怡。
马车旁一个很有眼力的侍女冷眸一扫,声音清厉:“大胆!光天化日聚众斗殴,还敢冲撞国师车驾,你们有几条命可赔?”
跪伏在地的几人中,一个衣着稍显体面的男子抬头高声道:“回大人的话,这小子父亲生前欠我们四十两银子,白纸黑字画了押的!如今他爹死了,我们找他讨债,他却抵赖不认!”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旁边有人帮腔,语气嚣张。
云岁晚目光所及之处,那青年咬牙反驳:“胡说!我爹明明只借了四两,你们利滚利强算十倍,还日日闹事,害我丢了账房的差事!”他转向马车,声音微颤,“国师大人明鉴,莫要被他们蒙骗!”
说着回头恶狠狠瞪向几人。
车内,云岁晚眸光微垂,广袖下的手指轻轻一叩窗棂,声音冷淡:“欠债几何?”
“四……四十两。”为首之人偷觑马车,气势已弱三分。
“这债,本座替他偿了。”
“主子……”侍女欲言又止。
云岁晚袖袍一抬,止住她的话,淡淡道:“此债,改记在本座名下。”
那债主一愣,随即挣扎着挣开侍卫,忙不迭叩首:“是是是!全凭大人吩咐!”
云岁晚眼睫未抬,只随意抬指点了点随行侍卫中的几人:“去,把债契改了。”
被点中的侍卫抱拳应诺,当即押着几人往官府方向去。
车帘垂落,遮去外间纷扰。云岁晚指尖轻抚袖口暗纹,神色漠然,仿佛方才不过随手拂去一粒尘埃。
侍女低声道:“主子何必为这等市井无赖费心?”
云岁晚未答,只微微侧首,透过纱帘望向那白衣青年。
对方仍跪在原地,怔怔望向马车,似是不敢置信。
“走吧。”她淡声道。
车辙碾过青石,渐行渐远。
马车里,
1213兴奋地说道【没想到宿主运气居然这么好,神选者可是万年难得一遇。宿主不仅遇见了,还让人跟着宿主一起回家。】
【就算以后信仰力不够,危机时刻也能靠这个神选者保命,简直等于获得一个卡血挂。】
1213越说,越觉得之后的日子有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