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二人结伴而行。
博渊人如其名博学多识,通晓古今,对血月界的隐秘了如指掌。而六爷虽记忆残缺,战斗本能却丝毫未减,刀法凌厉,悍不畏死。他们一路斩妖除魔,解救受难的村落,渐渐在血月界闯出了名号。
后来,凯恩释放了魔王,率领魔物大军肆虐大地,所过之处,生灵涂炭。二人与凯恩等人联手组成7人小队迎战,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六爷在生死关头,记忆彻底复苏!
他仰天长啸,体内封印轰然破碎,虚空一族的力量如洪流般奔涌而出!
"原来如此……我本就不是此界之人。"
最终,七圣合力,将魔王封印于无尽深渊。
战后,六爷站在血月之巅,望着这片自己曾为之奋战的土地,心中百感交集。
"你要走了?"先知问。
"嗯,我的归宿……在星空之外。"六爷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递给先知,"若血月界再遭劫难,焚此符,我必归来。"
先知接过符箓,郑重颔首:"保重。"
六爷大笑一声,身形渐渐化作点点星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我...我不是你口中的圣人。"我的声音在山谷中显得格外单薄,靴底碾碎了几片枯叶,又后退了半步。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掌心传来,我举起那枚镌刻着六瓣梅花的青铜令牌,山谷里的风突然变得喧嚣。"我只是他的部下,被他派来协助你们击杀魔王。"
刘易斯灰白的眉毛剧烈颤抖起来,那道横贯左脸的伤疤突然涨得通红。他枯枝般的手指在空中悬停片刻,突然转身时,褪色的法师袍卷起一阵掺杂着硫磺味的风。"听到了吗?"他沙哑的嗓音像钝刀划过硬木,枯瘦的双臂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圣人没有抛弃我们!他派来了使者!"
人群的骚动如同沸油溅水,战士们高举锈迹斑斑的武器,喉咙里迸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仿佛我的到来已经宣告了胜利。他们的欢呼声在山谷间回荡,震得岩壁上的枯骨簌簌作响。
法师们则聚在阴影处,长袍下的手指无声地摩挲着咒术符文,彼此交换着低语。他们的声音像是蛇类爬行时的沙沙声,偶尔有几道探究的目光投向我,却又在接触的瞬间迅速移开,仿佛怕被我看穿什么。
最令人不安的是那些弓箭手。他们沉默地站在人群边缘,身形如鬼魅般融入昏暗的光线里,唯有箭簇偶尔反射出冷冽的寒光。当我无意间与他们对视时,他们的眼瞳深处竟有暗红的微光流转,像是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侵蚀,又像是……在窥视着我的灵魂。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不对劲。
这些人的狂热、低语、凝视——都透着一股扭曲的虔诚,仿佛他们等待的并非援军,而是……某种献祭的仪式。
刘易斯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警惕,侧身挡在我面前,低声道:“别在意,使者大人。血月界的子民被魔气侵染太久,眼瞳异变是常有的事。”
"请随我来。"刘易斯用法杖拨开人群时,我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戴着枚龟裂的水晶戒指,内侧隐约可见"东申赠"三个小字。穿过弥漫着腐肉气息的地下洞穴,那些嵌在岩壁上的骷髅突然开始咯咯作响,刘易斯头也不回地挥动法杖,骷髅们的下颌便齐齐闭合。
临时驻地的篝火堆里燃烧着某种蓝色矿石,火光将先知沟壑纵横的脸映得如同青铜面具。"东申破解封印那晚..."他摩挲着水晶戒指上的裂痕,火焰突然窜起三尺多高,"他把老师的头骨做成了占卜碗。"
我握令牌的手猛地收紧,青铜边缘勒进掌心"你师弟现在..."
"正在寻找恢复魔王的实体的办法。"刘易斯突然扯开衣襟,苍白的胸膛上布满蛛网状的黑色纹路,"每死一个祭品,这些诅咒之线就会蔓延一寸。"他苦笑着指向营地中央的祭坛,石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直到昨日,求救符的灰烬突然复燃..."
“今天,终于等到了您。”刘易斯深深鞠躬,干枯的手指紧紧攥住法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声音低沉而颤抖:“使者大人,请您击杀魔王……终结这场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