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树万千花,清溪一枕席。
巍峨而美丽的山腰旁,一个俊美高洁的仙人正在溪边侧卧撑头熟睡,流水潺潺,花瓣落在他素净白色纱衣上,落在他鸦羽一样的发上,落在他皎洁如满月的脸庞上,朱唇间。他玉白皓腕的镯子水汽奔腾如浪潮,仙人却只阖着眼。
他身旁摆了好些玩具,散发绿色幽光的绣球,炎光的小巧牛头鼓,八角玲珑渗着水汽的宝塔,琉璃镶蜃珠散发雾气的玄色古镜,白玉的净瓶也被主人不爱惜地丢在一旁。
一张纸悠悠飘落仙人面前,他惫懒睁眼露出茶眸,伸出修长两指夹住扫了一眼,又瘫倒,手松开后,纸飘入溪中,如雪遇水一般消融。
远处阁楼内,身着玄衣的女子正坐在一旁雕刻一套酒器,她用的是上好的绛雪玉,沿着天然形成的漂亮纹理对着图纸一一镌刻修整后再打磨。
一张纸飘到她面前,玄衣女子擦了擦手,把杯子放到一旁接过看看,又扔到一旁继续镌刻。
那张纸锲而不舍地又飘到她眼前,因为遮挡住视线,她挥开道:“我还没干完活呢,我不管这些,我也看不懂,你去找他。”
纸飘走,一路向下,又重新飘到仙人面前,仙人叹了口气,捂嘴打了个哈欠起身睁眼懒散道:“别找她,我不喜欢她做事,不同意。”
说完他把那张纸按入水中,自己起身摘了两个果子慢吞吞朝阁内走去,走得虽然慢,可速度却不慢,如缩地成寸一般,没几息就出现在雕刻房内。
仙人蹙眉柔弱问:“赵元青……?”
下一瞬他被抱入怀中,舒坦眉眼嗔怨道:“哎,怎能如此,我还没说呢。”
她亲了他一口笑道:“我最近可没惹你,待过几日等我雕完随你闹。”
他抿嘴一笑,伸手抱住她亲昵蹭了蹭问道:“元青,我睡了多久?”
“等一下!”她低头翻了翻,取出本子道:“喏,你自己看,我记着呢,但这里没有历法,我只能记天黑了几次。”
他垂目翻了翻,放开本子凑近含怨望她,玉白的修长手指缓缓移上,沿鼻口自脖颈再缓缓划过,赵元青顿感身子有点麻,像谁点了她麻筋一样。
他娇弱道:“元青,我修炼这般久,还要劳烦你帮我检查可是出了些岔子才是,不知为何,总觉得心慌气短。”
她的手被移到胸膛处,探入衣襟。
“此处尤甚,绵绵痛意,倒叫我有些心慌,十分奇异。”
赵元青看他浅蹙着眉,容色迭丽,颊生艳光,有些紧张结巴道:“我、我看看。”
说完没忍住捏了捏。
燕椿和咬唇笑,眉目转为缱绻多情望着她,把她拉到卧房内自己转为躺下后,半敞衣衫,含情道:“好大夫,就这处,可是我修炼出了什么岔子?胸口疼得厉害。”
她张了张嘴,又重新合上坐到床边认真帮他探查,狐疑问道:“真的假的?没觉得哪里不对,你仔细说说。我可能是不会看这个。”
他瞬间怒起,散着发瞪她:“装傻什么?我……我是那个意思?”但瞧见她忍笑抿嘴,跪坐抱住她乖巧央求:“好元青,你、你帮帮我嘛。”
“胸口疼得厉害吗?我看看。”她扶他躺下重新检查,其实她不会,就随便摸一摸,反正手感很好,是丰腴又美艳的身体。
赵元青忍不住感慨。
病人被检查的两颊晕红,星眸迷醉,半张着朱唇露出舌尖,半晌急切吻上,小心翼翼地含咬到另一张纸飘至二人中间。
燕椿和厌烦取下,垂眸看了看递给她,抱怨道:“就是见不得咱们好是不是?早一日晚一日都不递信,偏偏趁着今日我醒时,如今你是我的妻,咱们做什么都天经地义,他算哪门子的东西,惹人厌烦。”
说完又沾沾自喜改口:“不,你是我的主人。”
赵元青噗嗤笑了起来,这祖宗,还主人……
“主人,怜爱些奴吧。”他美丽的茶眸突然含泪,十分惹人怜爱地靠在她肩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