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道士嘿嘿一笑,就要给谢柔徽演示一下。
谢柔徽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胳膊,大喊道:“前辈且慢!”
“这银针是我的心爱之物。”
这些银针都是谢柔徽离开洛阳时,孙玉镜特意送给她的防身之物。
谢柔徽将它收入囊中,拱手道:“前辈不知,这门武功是我大师姐教我的,我也从来不知道我有个师叔。”
“怪哉、怪哉。”老道士百思不得其解,在原地打了几个转。
他小声道:“不会真把崔家的小丫头拐跑了吧……”
“前辈你说什么?”谢柔徽没有听清老道士的话,追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老道士摆了摆手,“你既然不知道,你师父自然有她的道理。”
他不欲再谈这个话题,“你今年多大了?”
“十六。”
“我记得玉真观有满十八岁才下山历练的规矩。你年纪这么小,虽然武功不错,飞衡怎么就让你下山了?”
谢柔徽眸光一暗,将自己的身世、命格如实以告。
老道士听得眉头紧锁。
待到谢柔徽说完,他已经是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地道:“一派胡言!”
“哪个招摇撞骗的道士说的,老道士算了一辈子命。一眼就看得出,你分明是五福俱全、一世无忧的富贵命。”
他方才在水潭打鱼时,远远注意到对面山顶金光四射,还在想是哪位老友上门拜访。
却没有料到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一时起了逗弄之心。
待打了一个照面,更是暗暗心惊,她竟是少见的天月二德之人。
印绶得同天德,官刑不至,至老无灾,说的便是这种命格。
可见天月二德之人福气之深,世间罕有。
谢柔徽不知命理之说,仍是懵懵懂懂的样子。
“不对劲、不对劲!”
老道士凑到她的面前,观察良久,如同遇到什么匪夷所思之事,连连大叫。
他取出三枚铜钱,往空中一抛,啪的一声,缓缓挪开手。
“小丫头,你的命格不对劲。”
老道士神情凝重,慎重地道:“像是有人动了你的命盘。”
“真的吗?”谢柔徽急切道,“是谁做的?”
“别着急,让老道士来看看。”
老道士盘腿坐下,双眼紧闭,衣角无风微动,真气聚于头顶。
老道士左手飞快掐算,几乎看不见残影。
他白眉紧皱,迟迟没有说话。
“老道士就不信了。”
只见他咬破手指,鲜血点在眼皮之上,显眼极了。
老道士收回左手,搭在膝上,幽幽问道:“小丫头是六年二月十四子时一刻出生的,对不对?”
谢柔徽连连点头,“对对对,我是这个点出生的。”
老道士了然道:“这就对了。”
他缓缓睁开眼。双目清明,毫无老人的混浊之感。
面前少女周身的金光之中,隐隐缭绕紫气。观其形状,竟然是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龙。
他的声音沉沉:“你的命格被人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