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爷撸起了袖子,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才娓娓道来:
“是个外乡的,也就去年大暑之后才来的,就他一个人住,没有什么家人亲戚。说来也奇怪,他自己一个人,住特别大的院子,得有三户人家的屋子连在一起那么大,他也不种菜,不做什么木匠活,要那么大的院子能干什么?
“郑瘸子刚来的时候,大家也只是讨论,说城南来了个外地人,整日整夜地把自己关在院里,不知道是在干啥。有几个胆子大的小年胡图新鲜,计划着一起去看看,但是还没有进门儿就被瘸子院子里的疯狗追出去二里地,那之后也没人敢去看了。
“入秋之后,郑瘸子自己出门了,在城南门口贴了三张告示,说要高价收狐狸皮,还只收皮毛完整、颜色漂亮的。但是那时候狐狸的新毛还没长齐呢,再加上秋收农忙,也就没什么人当回事儿。到了小阳春的时候,城东的孙铁匠在山脚逮到了一只棕红色皮毛的赤狐,拎起来足足有三尺长呢!
“想到郑瘸子在高价收狐狸皮,孙铁匠就把那只狐狸给瘸子送去了,果真换了十两银子!再然后就是他隔壁的张木匠,看他真的换到了,就跑到山里面去逮,不过他逮的那只成色一般,只换了五两。不出一个月,他俩就相继出事儿了,后面跟郑瘸子来往的几个人,也都出了事儿,只不过是时候早晚的问题罢了,没一个跑掉的。”
吴大爷说罢摇了摇头,他觉得大家不是不知道狐妖报复的事情,前脚拿狐狸换钱,后脚就被狐狸抓走,哪有比这还明显的因果报应嘛?这都明摆着了!
只不过是心存侥幸,想着报应轮不到自己头上,贪图可以轻易到手的钱财罢了。
李拾虞仔细听着,心中默默梳理着各种线索,试图找到主导此事的那条最重要的线索。
“如果说那些男人是因为逮了狐狸换钱才出事儿的,倒也说得通。可是我听说,有人家的闺女也出事儿了,那平常足不出户的大姑娘不会也去山里逮狐狸了吧?城郊还有被扒了皮的女尸……”
想到杜鹃姑娘在山里蹲着逮狐狸的样子,李拾虞默默地摇了摇脑袋,企图甩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