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琮入槽的警报钟声里,地宫穹顶二十八宿应声崩解。谢明璃抓住坠落的青铜残片,星图碎屑割破掌心时,竟在岩壁溅出磷光绘制的河道暗桩图。
"父亲的血绘机关!"她将染血的手掌按向鬼宿方位,"三处决堤隐患点连成了突厥狼头纹!"血珠渗入星图裂隙的刹那,整座浑仪突然浮空倒转,晷针在水面划出带齿痕的九曲纹。
萧云瑾的刀鞘劈开翻涌的暗河,水底十二尊青铜鼎自行移位,鼎耳磁砂吸附的银针竟拼出半幅皇城布防图。谢明璃甩出缠臂金索绞住鼎足:"世子看鼎腹铭文!工部祭祀河伯的祝词里嵌着突厥密语!"
五皇子蟒袍突然迸射金线,在倒悬的浑仪上织成血色星图。谢明璃旋身避开金线割裂的岩壁,指间银针挑破线结时突然颤声:"线头打结方式...是父亲独创的验尸绳结法!"
暗河对岸传来铸铁闸门开启声,萧云瑾劈开扑面而来的毒雾。雾中沉浮的青铜锁链上,竟串着成排刻有工部核销印记的头骨:"永隆三年河工名册里的失踪者!颅骨裂缝填着漠北朱砂!"
"不止朱砂!"谢明璃银刀刮取骨缝粉末,"混着父亲研制的显影磁粉——遇水则显沧州堤坝蚁穴分布图!"她甩手将骨粉撒向岩壁,水痕浸染处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暗道标记。
五皇子突然掷出带狼头浮雕的金印,砸中地宫中央的赑屃石碑。碑身裂开的瞬间,谢明璃看见父亲用殓尸刀刻在夹层里的血书:"世子!父亲用尸僵现象测算过——碑下埋着工部与突厥往来的金砂账本!"
萧云瑾的金印劈碎石碑基座,飞溅的玄武岩里裹着半卷浸泡尸油的《将作监日志》。谢明璃撕开粘连的纸页:"墨鱼汁写的暗账!父亲教过我用银针显影..." 针尖划过的空白处,赫然现出突厥狼骑的兵力调令。
地宫突然剧烈震颤,十二尊镇墓兽眼窝喷出幽蓝鬼火。谢明璃的银针刺入兽首耳蜗:"世子听这气孔啸音!与三年前沧州堤坝崩塌前的风声预警相同!"
五皇子亲卫的玄铁斧劈开水面,斧刃带起的浪花里竟浮出带刺青的人皮。谢明璃用验尸刀挑起人皮:"沧州通判背上缺失的漕银密道图!这朱砂刺青遇热会..." 她突然将人皮掷向鬼火,火焰舔舐出的新纹路正是皇陵炸药埋藏点。
暗河深处传来青铜编钟齐鸣,萧云瑾劈碎钟架时,坠落的钟锤里滚出成串带牙印的玉蝉。谢明璃接住其中一枚:"工部侍郎陪葬的衔蝉佩!蝉翼纹路里嵌着父亲改良的河防警报器图纸!"
当五皇子的金丝网罩向浑仪核心时,谢明璃突然割断缠臂金索。坠落的银匣砸中赑屃残碑,匣内滚出的磁砂竟在空中凝成谢尚书虚影。虚影指尖点向东北角的铸铁闸门,门缝渗出的黑水里漂浮着半枚带血槽的虎符。
"父亲用磁显术留的遗言!"她拽着萧云瑾冲向闸门,"真正的兵力部署图刻在虎符阴面!"银刀劈开闸门的瞬间,十二道水箭从机关孔喷射而出,在水幕中映出突厥王帐的狼头图腾。
最后的爆炸撕裂地宫穹顶,月光穿透硝烟照在浑仪残骸上。谢明璃染血的验尸刀突然吸附住两块虎符残片,磁力牵引下,残片拼合处显出血书小楷——"玄武泣血时,九霄落黄泉"。
虎符血书浮现的刹那,地宫穹顶的玄武岩突然渗出赤红水珠。谢明璃的银刀吸附住两块残片,磁力震颤中,刀柄暗纹竟渗出青黑色液体,在青铜地面蚀刻出皇城九门方位图。
"玄武泣血!"她割破虎口将血甩向岩壁,"父亲用殓尸术调制的显蚀液——遇赤泉则现真图!"血珠与红水交融的瞬间,整座地宫的青铜构件突然浮起幽绿铜锈,锈迹拼出的竟是突厥狼骑南侵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