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山能识字的本就寥寥无几,会写的更是没有,收的名画、名书均送入了二当家的房中,在这老鬼山二当家的住处挂满诗书字画,极为雅致。
刀疤脸一脚踢开二当家的房门,淡淡墨香充斥鼻腔,刀疤脸拧着鼻子:“这信去了多久?怎么没有消息”
刀疤脸边说边走进去,挤开二当家的坐在主位上。
甄豹不在,二当家对刀疤脸是敢怒不敢言。
“信已寄出,没消息兴许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你应该去找送信的人,来我这儿闹什么?粗俗无知!横僿不文!”二当家气的胡子一抖一抖。
刀疤脸掏了掏耳朵,抬脚就把桌子踢翻,桌子上的墨洒了一地,二当家吓得后退,指着刀疤脸怒骂:“无法无天!我现在就去找大当家的,这老鬼山还是不是他当家!”
刀疤脸把人拽回来,拍了拍凳子上尘土又坐下:“急什么,我敢来这里找你,就是大哥默许的。”
“不可能”二当家怒目圆睁。
“你和那个公子哥眉来眼去我们可都看在眼里,谁知道你是不是和他说什么密语,给王家信上写了什么也只有你知道!”刀疤脸将刀抽出来,刀锋凌厉:“况且我可问过送信的,那封信早就送到王家了”
二当家吓的腿哆嗦,强撑着让自己站立:“你……胡说!”
“好啊,那你把信的内容现在再写一遍!”刀疤脸从地上捡起一张纸,从倒塌的桌子底下抽出毛笔,沾了沾洒在地上的墨水:“写一个,多少个字我可记得呢,若少一个,或者有一点不对……”
刀疤脸把刀横在二当家眼前:“你懂得”
二当家看着眼前的纸笔,他是心虚的,那封信他确实夹带私货了,他给王家写,自己也是被绑架,被山上土匪胁迫,郎君不肯手书被关起来,他被逼无奈写下这封信,请大人尽快送银钱来,他一定会尽力照顾好郎君。
他想人得救了,送出去了,王家会知他的恩,他这几日偷偷给王郎君送些吃食给王郎君表功,让王郎君出去后再美言几句,他便能从这土匪窝出去,重拾官场的美梦。
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王家竟然没有动静。
不过无妨,在写一遍就再写一遍,反正这老鬼山认识字的几乎没有,写的不一样又有谁知道呢?
正当二当家松口气时,刀疤脸又说话了:“林明进来”
那青衫的侍从低眉顺眼的进来,站到了二当家身旁。
“林明你不是那日看到二当家写了什么吗?去盯着”
明凛应下。
二当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恐惧问明凛:“你识字?”
明凛笑了笑:“小的是郎君的伴读”
二当家忽然明白,那日写信时,这人站在自己身后,原来是这目的!!
二当家握笔的手都抖了起来。
刀疤脸如魔鬼一般盯着他:“写啊二当家的”
陡然靠近的大脸上一刀狰狞疤痕,带着杀意的眼神和闪着寒光的刀。
二当家的扑通跪在地上,感觉□□有些湿润:“我错了大哥,都是那个人蛊惑我!”
刀疤脸直起腰,看着已经吓尿的二当家,实在不理解为何这样的人会被大哥看的这样的重:“废物”
明凛将二当家捆起来,这满屋子的字画挂的琳琅满目,却无一是正品。
*
等把人提到甄豹面前,甄豹还是不相信二当家会背叛他!
他们从小玩到大,是亲如兄弟的存在。
明凛提出二当家信有问题时,甄豹的刀差点就砍过去,若非刀疤脸与其他兄弟一同阻止,一同怀疑二当家,他绝对不会怀疑自己兄弟。
同意刀疤脸去找二当家,也只是想证明二当家不会这么做。
没想到,事实就是这样。
大块头甄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色阴沉。
二当家还在辩解:“我一时糊涂,被那人给骗了”二当家一边说一边打自己的耳光:“我对不起大哥,对不起老鬼山兄弟们”
甄豹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哪里亏待你了?”
二当家一时梗住。
“大哥早说了,他还想给当官的做走狗,他早就看不起我们山上的兄弟们”刀疤脸愤恨道。
“都是你陷害我,你联合外人陷害我”
甄豹被二当家吵得头疼,更多是需要调理被兄弟背叛的心情,便将刀疤脸关了起来。
等二当家和刀疤脸都出去了,甄豹才看向明凛:“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帮我”
此番离间计成了,明凛跪下给甄豹磕头:“小的活着就一个目的,杀了那烂人给我妹妹报仇,小的知道让那烂人活着出去就再也报不成仇,所以他必须在这儿死”
甄豹拍桌子而起,从二当家那憋来气全部撒到了这里:“你敢算计老子!他是招财树,把他杀了,你能给老子钱吗?”
明凛不仅没有吓到,反而抬起头直视甄豹:“给不了,不过小的有别的生财之道,只要能杀了那烂人,我便有办法帮大哥赚一笔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