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是这么说的,“喂,你别死在这啊。”
“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哪知棠溪孑直接无视他,慢吞吞地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徐瑾阳见她一动不动的真怕她疼死了。
棠溪孑捞起身后的靠枕就冲他扔去。
还有力气砸他,没死就成。
包厢陷入一片死寂。
棠溪孑一声不吭地蜷缩着,徐瑾阳离得她远远的,大气不敢出一声,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眼睛不时地往她那瞟,就怕她真死了。
传闻程氏这位小祖宗是个病秧子,他一直以为是谣言,没想到竟是真的,但这也太突然了吧,生龙活虎的,说病就病。
十分钟后,包厢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
徐瑾阳还没看清是谁,那人就弯腰把棠溪孑抱了起来。
那不是她的助理吗?
徐瑾阳看着他把棠溪孑抱了出去,全程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而从他的脸上能清楚地看得出来他很焦急,对棠溪孑的感情不一般。
有意思。
嘴角向上挑了一下,摇了摇头,眼角闪过深意地笑。
*
棠溪孑半夜进急诊的消息第二天清早就传遍了整个董事会。
开会的时候陈董忐忑地看向温念。
故作关心,“这个,总裁身体还好吧,昨天见她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今儿个就住院了?”
温念冷峻道,“多谢陈董关心,已无大碍,总裁特意嘱咐,说是托了陈董的福,这下真可以好好休息了。”
陈董吓得背脊发凉,“不敢,不敢,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心中发着颤:活祖宗,说病就病。
转念一想:不会又是整我呢吧,不行,我得去看个究竟。
开完会,陈守德便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医院。
“小宋总,你怎么……”
进入病房,宋霁骁正陪在棠溪孑身边。
陈守德装着糊涂,棠溪孑懒得搭理他,抬手直接扯过宋霁骁,勾着笑地吻了上去,问,“看不出来吗?”
“陈董这是真人如其头,不想当人了?”
宋霁骁垂眼闷着笑,就算是病了也能把人气个半死。
“你。”陈守德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棠溪孑,我是出于好心来探望,你别不识好歹。”
“空着手来的?”棠溪孑腻了眼,说:“我还以为陈董会送我份大礼呢。”
“也对,我住院不就是拜陈董所赐,借陈董吉言,这回真得好好休息了,也算是份大礼了。”
“棠溪,这话得说清楚,我可什么都没说,你住院这事怪不得我。”陈守德吓傻了,这脏水是铁了心的往他身上泼啊。
明里暗里都暗示着她住院是他咒的。
“还有这事?”宋霁骁上手插兜,阴沉地走向陈守德,“陈董,这事确实要说清楚,不然误会大了可不好解释。”
什么误会,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陈守德一下板起脸,“棠溪,开玩笑它总得有个度,凡事开过头了,对你我都不好收场。”
棠溪孑嗤笑,“陈董真是越来越开不起玩笑了。”
“还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了?”
陈守德恨声,挺直腰板,掷地有声地说:“我陈守德什么时候心虚过,污蔑,赤裸裸地污蔑,这是对我陈某人格的污蔑,什么事干做,什么事不干做,我都心里有数,就怕有人对我陈某有陷害之心。”
话里有话。
戏瘾又犯了,爱演就演吧。
棠溪孑翻过身,背对着他,自个演去吧。
只是……这是有备而来,吵得她实在头疼。
烦躁地坐了起来,制止道,“行了,陈董。董事长也不是傻子,我也没死,你可以忙去了。”
废那么多话不就是来打探她有没有添油加醋胡说八道?
估计视频的事程曼已经私下找他谈过话了,不然他现在怎么可能胆子这么小,因为一句话就怂得不行。
有意思。
忠臣最怕的就是被质疑,质疑多了地位不保,死是早晚的事。
只是,她有点猜不透程曼到底在搞什么,无形中,她总感觉是程曼在帮她走着棋。
不但棋盘是她帮着走,就连她对她的监视也在逐渐消失。
门口的保镖消失了,就连她住院都是风平浪静的。
她想像上次一样,慢慢熬过去,但是发作的太厉害,她根本熬不过,无奈只能住院。
她以为程曼会再次逼她回去,但是出乎意料的安静。
一听这话,陈守德放心了。
假咳了下,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宋霁骁,明知故问道,“温特助还没来啊,平时都是温特助形影不离的,对总裁也是照顾有加的,这会儿怎么不见身影。”顿了一秒又体谅地说,“忙,应该是还在忙。”
“这样,我也忙去了,棠溪啊,你要保重好身体啊,小宋总在我就不多打扰了。”
棠溪孑无所谓地笑了笑。
挑事?嘁,姑奶奶什么时候怕过。
这话听在她耳里确实掀不起什么大浪,但是在宋霁骁耳里足以。
“温特助?形影不离?照顾有加?”宋霁骁阴森道。
棠溪孑的头顶被一道阴影遮盖。
望着阴沉的脸,棠溪孑手动给他扯了个笑。
她不喜欢走寻常路,喜欢用魔法打败魔法。
又吃醋,那行,干脆醋上加醋,醋死得了。
“你要真想见他,也行,我现在就让他过来。”
“让他滚。”宋霁骁沉声地堵上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