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事与王管事被衙役押进了县衙的地牢之后,方才得知张翠兰已经将两人的罪行供了出来。
金管事当即怒骂张翠兰,嘴硬道:“县令大人,你可千万不要相信这村妇的一面之词。她就是一个灾星,不仅害死了全村的人,还想着往我们锦绣山庄泼脏水!”
王管事的态度显然淡定了许多,他似乎料定了齐寰与唐虞不能将他怎么样,从始至终都表现得从容淡定,只是仍然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唐虞审问道:“照你们这么说,张翠兰是在冤枉你们了?罗家村的灭村案与你们无关?”
“自然是无关。”
金管事冷笑道:“大人,我们锦绣山庄可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怎么会做杀人沾血的买卖,我劝大人莫要冤枉好人,还是早一些放我们离开,否则,当真闹出了什么事,大人可承担不起。”
“你在威胁本官吗?”齐寰冷笑,面对金管事的威胁,显然不以为然。
“不敢,我们只是在提醒县大人。”
“既然张翠兰与你们无冤无仇,那她为何要将脏水泼到你们身上?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想收购罗家村的地皮。”齐寰慢条斯理地道:“这地皮是在张翠兰手上,但只要罗家村的村民不签字,那就卖不掉,她完全没有必要陷害你们。”
闻言,金管事瞬间哑口无言,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齐寰的问题。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管事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张翠兰的丈夫本就是一个赌徒,欠下了一大笔外债,他以地皮之事高价敲诈我们锦绣山庄,生意人向来最看重利益,我们自然不依,这一来二去的打交道,难免发生了一些冲突,这才导致张翠兰一家子记恨上我们了。”
王管事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条理清晰,竟令人半点挑不出错。金管事连声附和道:“正是。正是这个理……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
唐虞与齐寰对视一眼,心知金管事与王管事定不会轻易松口,两人暂时退出牢房,商量对策。
“这两人咬定了牙关不松口,单单凭翠兰的一面之词,恐怕很难将两人定罪。”唐虞有一些担忧,他们现在已经面临证据不足的情况。
齐寰道:“反正人已经抓过来了,若是不松口,便施以严刑拷打,我不信他们能一直咬紧牙关。”
“不成。”
唐虞立刻反对道:“若是动用了刑罚,日后他们照样可以翻供,甚至反咬一口说衙门动用刑罚逼他们承认罪行……而且,锦绣山庄背后的东家尚不明确,还是不要动刑为好。”
齐寰微微蹙眉,“那就先晾他们几天,只给一些水喝,等到他们坚持不住时,自然会松懈。”
唐虞点了点头,“大人,不如我们将金管事与王管事分开关押,以防他们串供。”
“好。”
齐寰颔首同意,立刻吩咐衙役将金管事与王管事分开关押,分开关押之后,两人的牢房距离非常远,哪怕一方喊破了喉咙另一方也不可能听到。
期间,齐寰果然吩咐衙役要好好“伺候”两位管事,每日除了一碗水一碗清粥之外,再没有别的任何东西了。王管事喜怒不形于色,倒是能够隐忍,只是脸色看着差了一些,金管事可就忍不住了!
金管事向来锦衣玉食习惯了,平常出门身边都围满了下人伺候,何曾受过这种委屈?!金管事每天都在牢里大吵大闹,指责齐寰滥用职权,居然敢擅自关押他,并且还折磨他、冷落他……
金管事每天都扒在栏杆边上骂路过的衙役,奈何齐寰特意吩咐过不准任何人搭理他。久而久之,金管事的喉咙都叫哑了,精神更是一日赛一日的差,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唐虞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此刻正是金管事心理防线最低的时刻,她们可能通过金管事撬开锦绣山庄背后掩藏的罪行。
这一日,唐虞安排衙役给金管事送饭。
一碗清汤寡水的米粥放到了金管事面前,他费力地睁开眼,神情萎靡,声音更是全哑了。饶是如此,金管事仍旧坚持不懈地骂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日日都给我送一些狗都不吃的东西,难不成你们想要活活饿死我吗?!”
金管事气得够呛,他原本以为自己死不认罪,最多一两天齐寰就会将他送回去。没想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三天,齐寰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他快要在牢里被折磨死了。
没有人回答金管事的话,衙役只是照旧锁上了门就想走。
见此,金管事终于有些慌了,他立刻爬到栏杆前询问道:“你们大人呢?!他还打算关我多久,我要见你们大人……”
衙役冷哼道:“我们大人忙着呢。没时间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