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菲心里默念不要把刘总的话放心上,不能太认真,随意说道:“没有舍不得,我这个年纪最大的责任是建设祖国和社会。”
刘总笑了,“你喜欢脱口秀,有没有在上海看过?”
梁菲没想到刘总知道,“南江也可以看脱口秀。”
刘总说:“你在南江租房吗?南江的房租贵不贵?”
梁菲说:“还好,不贵。”
刘总说:“是租的地方比较便宜?太便宜的地方不安全。”
梁菲说:“租的地方离公司很,南江治安很好。”
刘总好奇地问:“想不想买房?”
梁菲说:“我没想过。”
刘总慢慢施加一点压力说:“你是不想买还是觉得想了也没用,以你的薪资需要很多年才能在这个城市立足吧?”
梁菲顿了顿,“我刚毕业,能住就行。”
刘总步步紧逼说:“你父母来看你怎么住呢,难道还要住酒店?”
梁菲觉得一阵胸闷脱口而出,“我还没想过,我父亲已经过世了。”
刘总似乎已经看到这个小姑娘的突破口说:“抱歉,让你伤心了,你妈妈一个人在老家一定很孤独,她也许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梁菲已经不太想得起来父亲的音容笑貌,想到何香琴在家里眼睛里有了泪光,声音里也带点哽咽,“我是想……”话说到一半猛然刹住车,这些都不是该和刘总讨论的问题,不知道怎么一步步讨论到这些,并且到了情绪失控的地步,她站起来说:“刘总,招标补充书交给您,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
刘总说:“你先平复下心情,现在出门还以为我欺负小姑娘。”说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把另外一杯递给梁菲。
梁菲接过来放在桌上,“谢谢,我不喝。”
刘总说:“你坐,仰头看你累。”
梁菲只好又坐下,刘总说:“刚才说到哪了?”
梁菲说:“刘总,要是跟工作无关我就先回去了。”
刘总说:“你觉得我们现在说的内容和工作无关吗?”
梁菲实在不知道哪里有关系,却也不敢得出这样的结论,语调也随之变得退让,“刘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的内容,请您直接告诉我。”
刘总说:“不急,等你不伤心了,我们再说正事,你和父亲关系很好吧?”
梁菲一点都不想和刘总讨论这些话题,眼神落在刘总倒得两杯赤褐色的酒上,酒杯里放着冰块,杯壁上都是水珠,也不知道是因为提到去世的父亲,还是面对刘总的无力,憋屈,郁闷,愤怒,整个人都是拒绝的姿态,“我……还好。”
刘总忽然身体前倾,伸手握住了梁菲的手,“家庭条件不好的小姑娘想在外地立足很不容易,您父亲一定很心疼你。”
梁菲只感觉到一双滑腻腻潮湿的手包裹着她的手背,心里一阵恶心,用力抽出来,“不容易但是很有意义,辛苦工作获得报酬,实现自我价值和自我成长非常有意义。”
刘总说:“这份工作对你很重要吧?”
梁菲又站起来,“刘总,谢谢您关心,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
刘总也站起来,这回倒没勉强,“走之前我先带你参观下我的办公室。”
梁菲疑惑不解的看向他,办公室就这么大,一览无余,还有什么好参观的。
刘总转到沙发后面拉开一个隐形门,示意梁菲走过去看,梁菲走过去,站在门边上,没想到门后面还有个小会议室,放着沙发茶几大屏幕电视机等,另有小门,刘总说:“有时候在这里玩游戏。”
梁菲勉强扯出礼貌微笑,没说什么。
接着刘总又走到书架那边拉开一个门,梁菲走过去,里面是个小卧室,中间一张白色大床,左右两边是床头柜。
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刘总转身去接电话,跟梁菲说:“床头柜上有个文件你帮我拿出来,我去接个电话。”
梁菲看着刘总转身走开,犹豫了一下以很快的速度冲到床头柜拿到文件走出卧室,文件很轻,她把文件放在刘总办公桌上。
刘总挂完电话,背靠着办公桌指着窗户外面的在建楼盘,“看到这个小区了吗?”
梁菲一眼看到那八个大字,封顶大吉,平安吉祥,不明所以,“看到了。”
刘总说:“文件里是小区前面别墅的产权协议,今天刚拿到,这些对我们来说都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