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知道现在就是不可错过的最好时机。
他低头撕开董糖的包装,风吹过糕点上微黄的芝麻粉,露出上面层次分明的文理,只是看着就觉得这糕点的味道一定香甜。
虽然一块董糖并不顶饿,但这是妈妈给的,总比没东西吃好,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好像还挺刺激的。
盛夏一口咬下去,满意地抬起头,正好与主席台上讲话的江淮同学对上视线。
刚刚一直没机会看清在其他同学眼里很帅的人到底什么样,现在却在一种堪称非常容易且意外的情形下撞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除此之外,他们还隔着人海安静对视了很久。
这让他想起以前他想找一个东西却总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最后出乎意料地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发现了这件事。
“确实帅,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但我依然坚定我也很帅这件事不动摇。”盛夏嚼吧嚼吧嘴。
虽然距离远,但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江淮颀长的身影。
盛夏一直很骄傲自己的视力。
都说帅不到三秒,盛夏很快验证了这句话,因为他听见台上的江淮接下去说:“新的学期,作为学生,我们要遵守校纪校规,比如上课不吃东西……”
正悠哉悠哉吃着糕点的盛夏听完这句话直接吓得被呛到,整张脸瞬间憋得通红。
前面的同学听见这不小的动静,还转过来关心地问他怎么了。
盛夏被呛得厉害,一时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颤抖地伸出一只手朝对方摆摆,想借此告诉对方他还活着但可能离死也不远了。
“这稿子谁写的?”盛夏在心里大声质问,“谁想害我?!”
稿子的作者也就是江淮的班主任此刻也懵了,之前他还站在一边一脸欣慰地听着,现在猛得朝主席台看去。
这么说其实也没多大问题,但他记得他稿子上好像不是这样写的啊!
盛夏费了半条命终于缓过来,虽然完全看不清对方眼中的情绪,但他觉得这个叫江淮的家伙刚刚一定是看到自己偷吃东西了,想借机整他呢!
那不对啊!我和他无冤无仇的,他干嘛要整我呢?
而且为什么就在这么巧的时间点呢?
回到教室,盛夏看到自己的位置旁边趴了个人。
是他的同桌兼死党方子裕同学。
盛夏心情郁闷,皱着一张脸,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也不点名道姓,张嘴就说:“你完蛋了,第一天就敢迟到,开学典礼都不参加,我说刚刚怎么没看见你人呢!”
说完,他就用手撑着下巴偏头看向教室窗外。
还没上课,教室里很吵,但方子裕是被盛夏说醒的,他一抬眼就看到那张惆怅的侧脸。
如果忧郁是一种天赋。
“我靠!什么情况?你吃错药了吧!”
一通输出结束,方子裕又好声好气地解释:“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早上拉肚子了,不过我可跟班主任请了假。”
一边说他还一边吸鼻子,试图把自己装得很惨。
过了两秒,他并没有听到旁边人有什么动静。
???
方子裕停下动作。
他们俩的友谊原来这么脆弱吗?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谁——”
“你认识一个叫江淮的吗?”盛夏回头打断方子裕的话,“你知不知道这家伙整了你兄弟我?”
毫无预兆被打断说话,听见声音越来越大的两句,方子裕被问地往后缩了又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