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不知道儿子如何有把握,但是既然选择了尊重儿子的决定,她便不会多加阻拦。或许儿子说的对,既然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过自己,那何必再整日担惊受怕折磨自己。
想开之后严氏又重新找回了力气,叮嘱道,“你平日也要多加小心,那人一次没有得逞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知道。”
*
喝得烂醉如泥的人影摇摇晃晃的走出酒楼,一路撞过不少人,被人咒骂也无动于衷,嘴里喃喃着“完了”,漫无目的地晃荡在大街上,跟了他一路的人终于逮着他走进无人的巷子,上前将人打晕送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中。
“公子,人已经抓来了,要怎么处置?”
清隽冷漠的身影转过来,盯着如死狗般歪在地上的人,挥挥手示意,来人便上前一脚将人踹醒。
何文生吃痛悠悠醒来,睁开眼就见着自己在一处陌生的院子里,眼前站着的赫然是他深恶痛绝的严丛凛,当即握紧拳头,满眼仇恨的瞪视着他,“是你!你要干什么?”
他记得自己喝完酒出来突然被人打晕,醒来就在这里了,隐隐作痛的肋骨更是彰示着将自己抓来的人不安好意。
严丛凛漠然的扫了他一眼,指腹抚过袖口,漫不经心道,“姓颜的女人给了你多少钱?”
“你,你说什么,什么姓颜的女人,我不认识。”何文生下意识否认,心中惊骇万分,那人联系自己分明是极为隐蔽的,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那人也不可能自己暴露,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嘛?你倒是会做生意,五百两银子的买命钱你自己独吞了三百,也就黄三儿那等见钱眼开的人才会被区区二百两银子买通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见他连颜夫人给了自己多少银子都一清二楚,何文生索性破罐子破摔,即便他知道了又怎样,他一介平民,难道还能找永安侯夫人报仇不成?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和京城中那等大人物结了仇,但是既然有人能出钱替他解决心头大患,他何乐而不为?
严丛凛并非真的要他的回答,见此冷笑一声,并不搭理他的困惑,反而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和多蠢的脑子,才会连着抄袭两篇我的文章却看不出来是我所作?”
“你!是你故意设计害我的!”何文生瞬间明白,原来他被发现作弊那篇文章竟然也是严丛凛的,可是他的文章为何会出现在蘅山书院的书楼里?!
见他终于明白过来,严丛凛满意的看到他眼中迸发出的刻骨恨意,“恨吧,趁着你这双眼睛还能瞪视,心脏还能跳动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你要对我做什么?你敢!”何文生听出他语气中的欢喜和阴森,瞬间吓得往后退。
严丛凛不再与他废话,挥手示意人退下,院中便只剩他二人。
很快守在院外的山匪便听到院中传来嘶哑的呜咽声,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呻吟透过院门渗出来,听得把风的两名山匪面面相觑之余,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冷战。
果然最不能惹的就是书生,瞧着冷冷清清,优雅端方,这用刑的手段却比他们山匪还可怕!
片刻后,二人收到严丛凛招呼开门进去,神情好奇又恭敬,不敢看一旁已成血人的何文生,低垂着头听候指令。
“把人灌了药送去明月楼,留一口气就成。”
是。两人齐齐一凛,感觉身后隐隐作痛。那明月楼是城中有名的销金窟,不止有女子,也给那些走后门的客人提供小倌。
听他们寨子里去过明月楼的人回来说,那里面简直就是醉生梦死的仙境,玩女人都是最普通的,里面的小倌个个被调教得知情识趣,什么刺激的都能玩。
他们二人听得也很是向往,如今公子发话要把人送去小倌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不禁为这小子捏一把汗,说是留一口气,还不如直接杀了痛快,自求多福吧他。
二人把人拎起装进口袋就要准备离开,严丛凛又问道,“京城来的人处理好了吗?”
“公子,已经解决好了。”按照公子的吩咐已经宰了扔进山里,剁下来的手也悄悄派人送去京城了。
为着这个吩咐,他们还特地回去问过大当家,毕竟那可是侯府,他们也没有想到严公子的仇家来头这么大。
魏老大却只让他们听从公子的吩咐,无论公子说什么,照办便是。他们也就不再多嘴,心里却免不了嘀咕。
看不出来严公子文文弱弱的模样,下手这么狠。
“做的干净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