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大点儿的孩子总喜欢将话压在心里,可又因为经历不足,情绪都摆在脸上,却又摆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即便是修士也不例外。
秦徽摇了摇头,扭过身子:“没事。”
得,来修真界还得当心理老师。
“你没事就不会这样了。”傅稚青点头示意对方看看她自己的手。
秦徽见状,许是要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忙松开自己的手,她的长剑便这样落到了傅稚青的手中。
接过长剑后傅稚青便拿起它仔细看着。
小说里总喜欢写剑修如何爱护自己的那把剑,甚至把长剑说为剑修的另一半。若真是如此,傅稚青觉得秦徽这把长剑称得上位“二八佳人”。
“你有给它取名字吗?”傅稚青问道。
秦徽摇了摇头,看着她手上的长剑,微微愣神。
这把剑是她入青云宗独自一人在后山练剑时,宁丹青送给她的。
原本她的长剑并不是这个,而是一把在凡界时在铁匠铺买到的很普通的长剑。
其实也不是,当初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剑门……
在来青云宗的前一天,记得阿娘当初把她叫入房中。
她原本以为是阿娘想同自己交代什么事情,于是便乐呵呵地同她进了房间。
然后就看见阿娘拿着一把长剑交给自己,说这是她特地炼出来的长剑,阿姐有一把,她自然也会有一把。
长剑透着一股冷意,看着也极为好看,可是她并没有想去剑门……
阿娘自顾自的将剑推给自己,说着:“即便青云宗的剑门不如阿姐宗门的那般强,但对她而言也够了。”
在听到那句话的一刻起,她便觉得那把剑如冰一样刺人。
她不知道是该为阿娘不知道自己不想学剑而生气,还是该为她又拿阿姐同自己对比。
秦徽不明白为什么在阿娘眼里,自己永远比不上阿姐。
她不想去阿姐的宗门本就是因为不想再与阿姐比较,明明自己都要离家了,却还是躲不过阿娘这句话。
后面自己说了什么秦徽记不清楚了,她只记得自己直接将长剑还给了阿娘,随后便出门随意买了一把长剑,入了剑门。
要比,就比。下次回家,她便要在当着阿娘的面将阿姐打过。
这个执念直接化为了她学剑的动力。
不过青云宗的剑门确实比不过阿姐的宗门,阿姐还拜了里面最为厉害的长老为师。
为了不输,她便一直求着宁丹青收自己为徒,毕竟青云宗内剑术最好的便是她,听阿娘说,宁宗主剑术不输于任何人,自然也不输给阿姐的师尊。
可秦徽不知道的是,为什么为人和善的宁宗主却怎么样也不肯收自己为徒。
难不成自己又要输给阿姐?
秦徽不能接受……
自那后,她便开始了在青云宗到处找人切磋的行为,想让宁丹青看到自己。
“傅稚青。”秦徽将一直看着长剑的目光收回,转头看向对方说着。
“怎么?”傅稚青问道。
“你是怎么让宁宗主收下你的?”秦徽有些好奇地问道。
“她来找我的呗。”傅稚青哼哼两声,得意地说道。
秦徽:“……”
傅稚青只见秦徽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骗人。”
就知道她不会相信。
但她和傅稚青又不是真师徒,让她怎么回答秦徽?只好随意打个哈哈,将这问题敷衍过去。
“你知道那红衣女子的来头吗?”傅稚青开口说道。
她话题转的很生硬。
但秦徽却也不是很执着地想要傅稚青回答,见她不想说,便主动将这话题接过。
“我不知道。”秦徽开口说道,随后站起身,看了看远处的夕阳:“时间也不早了,既然你醒了,那我便先回了。”
说完,等傅稚青答应一声后,她便御剑离开了院子。
傅稚青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恍惚。
原来对方是在因为拜师而困扰,她还以为是因为红衣女子那一战后受了什么创伤……
秦徽走后,院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橙晕色从空中洒下,铺满了整个院子,显得格外漂亮。
上次看到这副场景还是同傅女士,自小傅女士便喜欢在山间,小时候她背着自己上山去看日出、看夕阳。
长大后自己同她一起走上山,看日出、看夕阳……
甚至自己爬不上去的时候,还是她扶着自己,在她印象里,妈妈就好像从来不会老一样。
也不知道这夕阳与自己的世界上的夕阳有何不一样,但现在而言,她有点想家了……
“系统?”傅稚青开口问道,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想来应该是在挨它导师的批斗……
于是傅稚青便重新坐回院子的台阶上,看着夕阳微微愣神。
“被吓到了?”宁丹青的声音突然从她旁边传出。
她忙转头去看,便见到宁丹青收剑落地。
“你回来了!”见她回来,傅稚青顿时眼睛一亮,从台阶上起身,走向宁丹青。
“这个给你。”宁丹青从怀中掏出一个翠绿色的镯子,将其递给了傅稚青。
“这怎么在你这?”傅稚青接过镯子,轻轻晃了几下,上面的铃铛便发出一阵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