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不能自医,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阚涤瞧着时觅的侧颜,喃喃道。
时觅突然换了欢快的语调,向着阚涤问道:“一周里不能拿出一两天晚点睡吗?听听我的节目不好吗?”
阚涤笑道:“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节目之后,久久不能入睡,所以我才不得不忍痛割爱。但是我会听网络回放,中午午休的时候。”
时觅戳穿他:“这个我信!但是我也知道你会听着听着就睡着的。”
“不是啊,你找的那些文章真的很不错。”
时觅轻轻白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文章确实不错。”
阚涤想起了近期养成的一个习惯:“哎,我最近无聊的时候会看一个网文,作者叫雪糖,里面都是短小精悍的情感小说。每天晚上八点更新,每天更新一章,一章也就一千五百字,一个月一部短篇,挺有意思的。里面的章节,你可以拿来做节目。”他取了手机,准备给时觅发链接。
时觅怔怔地看着阚涤,柔和的目光扫向阚涤专注的神情,露出似笑非笑的嘴角,轻声道:“是吗?你是因为作者的名字里带着雪,才关注的吗?”
阚涤可能没有听到时觅的问题,自顾抬起头示意她看手机,一下子接触到她的视线,目光不由地交汇在一起,向着彼此现出心仪的微笑。
谷蜜虽然给阚涤介绍客户,但并不常来,只有那么一两次,她会借着客户不认路的理由上来与阚涤面对面,但眼神不敢落到阚涤的身上,用了贼眉鼠眼去瞟阚涤,脸上是不怀好意的笑,只让人看了想笑,又觉得很不不舒服。
许是阚涤将自己的感受暗地里说与殳鸽听,殳鸽又婉转地将这些感受告诉谷蜜,让谷蜜不要拿出那种小家子气,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干嘛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一副獐头鼠目的难看样儿。
谷蜜自己不觉得:“我哪有?我就是大大方方的呀,只不过是做出了淑女一样的神态,确实扭捏作态一点。可能他不懂得欣赏吧?他眼光有问题,怪我干嘛!”
殳鸽乐了,暗想:或许是汤宇熠的眼光有问题呢!转念又想,谷蜜见了汤宇熠倒真是大大方方的,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表现出奔赴沙场的气魄,那样子才叫绝美!
“行吧!我不再去见他就行了。”谷蜜觉得,或许有殳鸽作陪,自己的表现还自然一些。“你说吧,你和阚涤下次相约是什么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
殳鸽面露难色,谷蜜忙着跟上了一句:“敏珁下个周休息的时间多……”果然,殳鸽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紧赶着问道:“是吗?是吗?都是哪几天啊?”谷蜜故作姿态:“我得看看我的行程啊,你约得出来吗?”
忽然有一天,谷蜜身着工作正装出现在阚涤的面前。阚涤的眼睛扫射了几次,心感谷蜜与前几次的不同。外穿一套黑色的夏装西服,里面露出水绿色衬衫领,头上是饱满气质盘发。这一番装束,显成熟,显庄重。
谷蜜看着阚涤的鼻子尖,郑重其事地说:“我有一对要办理离婚的夫妻,双方的态度很坚决,但是语言里却在犹豫。两个人是一起来的,对于财产的分割和孩子的抚养,他们自有一套安排,但是每到要排期签字的时候,两个人又同时找理由拒绝。我觉得,他们的婚姻不是没有挽救的余地,我想让他俩来你这儿做心理负担。”
阚涤表示没有问题。
谷蜜的眼睛还是盯着阚涤的鼻子尖,肃然说道:“夫妻俩的工作都很忙,为了办离婚,还专门请了假,把这几年的年假都凑到了一起。我是律师,靠接收案子生活,但是如果对方有很大几率可以保住婚姻,我宁可不挣这笔钱。”
阚涤的双唇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