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的大声说:“你别做梦了,还银霜炭,我都没用上呢,休想从我这里白吃白喝。”
叶婉清也不气弱,质疑钱大花道:“什么叫从你这里,这个庄子是秦公公的。这里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你一家的了。”
钱大花冷笑一声道:“那也不是姑娘你的,我可都知道,秦公公如今的夫人是你的妹妹,宠爱非常。你不过是个弃妇。若你想吃口饭,那就得按庄子里的规矩来,更何况我们这庄子是秦公公田庄中算是最小的一个。穷的不行,谁都要干活才有饭吃。”
叶婉清明白这妇人说的大概是事实,但输人不输阵:“你要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更何况秦公公的事是你能打听和多嘴的吗。”
钱大花想到秦公公是个残忍可怕的主,本来就很怕这个主人了。现在敢对叶婉清不客气,只是心中的嫉妒和对落水狗的嘲笑,实际上怎样都不敢得罪秦公公的。
于是她冷静下来,却依旧用冷漠的语气说:“我们都是奴才,只是听主子办事而已。秦公公的人当时送姑娘来可没说是来享福的,他当时留的话可是说让姑娘在这里思过的。”
叶婉清听到思过二字心中痛了一下,她无法反驳,只能说道:“要干什么活。”
钱大花翻了个白眼转身说:“跟我走。”
一路走到一个牛棚,里面倒还安静,三三两两的牛在睡觉。可味道对于叶婉清来说十分难忍。钱大花对叶婉清说若想吃饭,就在这里挑粪施肥,干的她满意了才行。说完就在一旁盯着她。
曾经的叶婉清十指不沾阳春水,身为官家女子,父母疼爱,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和妹妹自幼跟随哥哥们进学堂伴读。母亲教导她和妹妹说过,女子读书虽不能走上仕途之路,但至少要知书达理。所以她读了很多书,经常和哥哥们谈经论理。
可如今却要在这个臭烘烘的牛棚中,被这个农妇逼着挑粪。
叶婉清心中愤懑,但钱大花就在旁边盯着,自己身体虚弱也反抗不了。望着这几只牛,心里准备了半天,还是拿起铲子,将它们铲进桶里。这一铲起来臭味更是加了几分。
钱大花戏虐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心里乐开了花。在她刚来时一身贵气的架势自己就看不惯。结果还不是徒有外表,实则只是个依附男人又被抛弃的花瓶。她看到叶婉清在铲粪时耳后露出的刺字,更是看不起叶婉清了。
过了大半天时间,钱大花早搬了个板凳坐着打盹了。
叶婉清拖着疲惫的身体干了半天,腰就没直过。肚子已经饿过了劲,冷汗直冒。
她再看了看门口,只见钱大花舒服的坐在椅子上打盹,眼睛快要眯了过去。
叶婉清看不过去,做了件之前作为官家淑女绝不会做的事。她拿起铲子,铲了一铲粪。也没力气狠狠抛过去,就退而求其次,将臭物甩在了钱大花身上。
钱大花一个惊醒,望着脸上和衣服上的东西,甚至还粘在一只眼皮上,睁不开眼。她连忙站起身来擦拭,边擦边尖叫了起来。那尖细的嗓子无论说话还是惊叫都很折磨耳朵。
叶婉清憋笑,没想到这么准,直接打在脸上了,也不急不慢的说:“啊,抱歉,实在是太饿太累了,手打滑。”
“铲子还能打滑到人身上”,钱大花恨恨得说。她想过去揪着叶婉清打一顿,但眼睛被糊的睁不太开看不清,只怕冲过去又被泼一身。就只能说道:“你这个小贱人给我等着,看我之后不好好收拾你。”
说完实在忍不了身上的气味,出了牛棚随便拉了个青年交代了了两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