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悦将征召号令发布出去,很快,就有很多人持举荐信前来报名。
这些新人大多出身穷苦平民,他们冲着征召令说的,只要通过文试和武试,不仅能留在军营三餐无忧,更有机会当上军中将领,所以,都来试试运气。
在这些应征者之中,有个人很醒目,他虽然身着棉布袍子,可是他身上的龙姿凤章却引人注目。
沈青悦白了他一眼,根本懒得理会。
北堂翊这家伙到底居心何在?
明明他们彼此国家敌对,他却还来应征,到底是想当奸细还是预谋里应外合?
他似乎知道她所想,当即说,只要他接下她九招,她就得让他留下,当然,他不抢她的统领之位,他只做她手下,听候她差遣。
若不是看在他救过她的份上,她才不会答应让他留下呢。
其实她也觉得,她目前的威胁还是来自自己本国的同胞,毕竟,上次把她逮住卖到北苍青楼的人,就在自己的军营中。
她发誓,一定要将那些人连根拔起,否则沈府不宁。
北堂翊轻松地打败所有应征者,为自己争取到了一间独立的营房,就与她并排的隔壁。
他辩解说是如此方便她随叫随到,每日端茶送水,半夜为她摇扇,甚至……暖床都行。
他说得她脸颊发烫,莫名想起她在他床上的那个夜晚,虽然知觉模糊,可是身体的感官却很敏锐,他用唇舌取悦了她,将她送上云端,她都明白。
这该死的人,到底是前来应征,还是来叫她想起那个夜晚?
这还不够,他居然还拎来了一个包袱,里头装着全是胸围肥大的外袍,甚至还在她错愕的目光下,解开她的腰带,除下她穿好好的紧身袍子,替她换上他带来的宽大袍子。
他说,“你终于可以挺胸了。”
她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原来,她考虑到她面对的这军营全是男子,虽然她每日晨起都将自己的胸裹得死紧,可是,在她的紧身袍子里,那个丰满的轮廓却还是显现了出来。
明明,两三个月前,身上的袍子并没有这样紧。
因此,为了不叫军营的男子们总是盯着自己的胸部,她走路只得含着胸驼着背,以减少自己这大胸总是收到各种眼神各种意味的注视。
果然,在换上了他带来的宽松袍子之后,她的胸部也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多谢。”
她由衷地对北堂翊道谢。
“嗯哼,明日晨起,由在下伺候沈大小姐裹胸穿衣。你看你将自己的胸围往死里束,长此以往,不利于‘它’的成长。”
“你……登徒子。”
听闻他的话,沈青悦刚刚对他生出的感恩立即荡然无存。
……
军营因为有他而井然有序,再加上此次新兵入征,给军营补充了新鲜血液,如今举目四望,在繁忙操练的校场上,呈现一派生机。
如今,军营各个部门都有士兵把守,城楼和城门内,都重新布置了岗哨值守。
流云城内,再也见不到士兵或军官披着一身虎皮,到处去欺凌百姓的恶事,因为只要发现一例,沈青悦便要处死一例。
沈青悦完成这一系列整顿之后,已经临近中秋。
据说,每年中秋是大夏国都城上京举行一年一度“武状元”选拔赛的日子。
经过挑选,有十来个士兵脱颖而出,沈青悦叫上北堂翊,两人带着十来个新兵踏上去往上京的路途。
路过汀州城,沈青悦特意去顾南陵的驿馆,看看能否碰上他。
当她又将手中一把桃木簪子递给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军官时,那人在她毫不意外的注视下,鄙夷地扫了她和簪子一眼,随即说他不在。
他还很好心地说:“姑娘,如今这汀州城仰慕我们顾将军的女子如过江之鲫,人家最起码都有送地契的,我们将军都没放在眼里,你看你这破簪子,更不会入顾将军的眼”。
那人语气轻淡,却不知,当他明白那簪子的意义之后,他终究为此歉疚了一生。
此次,寻不到顾南陵,沈青悦并无失落太久。
毕竟,她是有付出行动,主动地在找他。
一路向北,到处都是崎岖山路,马背颠得她后股生疼,沈青悦决定停下来歇上一日再走,
她让这十来人各自散去狩猎,看谁的猎物多,看谁在野外觅食的本领更高。
这一次,她又虚心地向他请教如何如何狩猎野物。
他教她静候,等待野免出现,再悄悄拉满弓弦,迅速出击,等野兔倒下,便可上前收获。
他还教她采集野果子,直接采下花朵放进口中吸食花蜜。
她在他引导下,她又学会了很多技能。
她觉得自己充满活力,人生充满意义。
他们将猎物去毛,架在火上烧烤,她还学会如他娴熟地烧烤食物。
她在火堆边上走来走去,林子充满她得意的笑声。
突然有人大声喝叫,却让她惊喜不已,原来她寻觅不得的顾南陵就在眼前。
可是见到她,他却很眉头皱得紧紧,说道:“悦儿,谁叫你不好好在家,出现在这荒山野岭,若是叫狼叨走怎么办?”
听到这,沈青悦莫名地转头,仿佛那是自己安心的所在,而北堂翊则揉着她的后脑,对她露出宠溺的笑。
“南陵哥,你是不是上天了?要见你一面比登天还难?”
“还有,不要一见面就凶巴巴的。”
“你在此作甚?为何与这些男子出现在此?”
“这是就我的手下啊,我等准备前往上京参加武状元大赛”。
“南陵哥你还未恭喜我当统领呢!我爹把位子让给我这贤能者啦,我前几日还整顿军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