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弦望着见寒江,有点不解。
什么叫没那么黑暗。
哦。
她知道了。
应该是她对他的刻板印象。
但是真没觉得他家应该是那种黑不溜秋的样子。
安清弦打算为自己解释一下,“我没有想像你家黑暗。”
正好是红灯,车停了下来,见寒江侧头,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悠悠地吐了两个字,“不信。”
“......”
你爱信不信。
-
到了翰林居地下停车场。
一下车,安清弦就闻到空气中有股酒味,好像是白酒,很刺鼻。
“见寒江,你有没有闻到...”
话未说完,她回头,就见见寒江扶着车旁的柱子,捂着口鼻,眉头皱在一起,表情非常痛苦。
安清弦快步跑过去,着急忙慌地,“你怎么了?讨厌酒味?”
“嗯,有一点。”见寒江半睁着眼,喘着粗气,从鬓角流下来一滴冷汗。
见状,安清弦赶快扶着他进了电梯,“多少楼?”
“二十六。”
她摁下二十六层,收回手,轻轻拍他的背。
过了一会,电梯门开了,安清弦还挽着他的胳膊,这栋楼是一梯一户,门口放了个通顶柜和换鞋凳。
见寒江用指纹开锁,进门后,安清弦把他扶到沙发上,扫了周围一眼,去厨房倒了杯热水。
应该是热水,屏幕上显示六十五度。
顺手拿了毛巾,安清弦坐到见寒江旁边,将水递过去,用毛巾给他擦汗。
一杯下去,他脸色稍微好了很多,安清弦这才放下心来,关切地问:“每次闻到酒味都会这样吗?”
“嗯。”
见他不想多说,安清弦便没再问,重新打量了下这个家。
非常。
大。
单论客厅就比安清弦整个家都大。
她忍不住吐槽,“我都能在你家客厅跑马拉松了。”
装修风格偏蓝色调,落地窗前,阳光大片大片洒进来,显得非常温馨和。
自由。
不知为何,一看到蓝色,就会联想到自由。
“我可以到处看看吗?”
见寒江揉了揉太阳穴,“看吧。”
安清弦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比她家高,能见度更广,远处的莲花建筑此刻也显得狭小。
“好看吗?”
安清弦应道:“嗯,特别好看。”
见寒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距离过近,她能明显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后颈。
浑身好像被电了一样,酥酥麻麻的。
“......”安清弦刚要说什么,被一声猫叫打断。
她垂下头,“地球”不知何时出现在脚边,冲着她喵喵地叫。
安清弦蹲下来,试探着把手伸过去,“地球”凑近闻了闻,随后歪头蹭她的手。
她怔住。
好稀奇。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被动物厌恶。
见寒江也蹲下来,抚摸着“地球”的脑袋,“看来它很喜欢你。”
“嗯。”安清弦说:“见寒江,我不讨动物喜欢,之前养的仓鼠,我一靠近它们就会咬我。”
“......”
“来之前我都做好被“地球”挠的准备了。”
注意到其中的字,见寒江皱眉,问:“不疼?”
安清弦摇头,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干脆直接承认了,笑道:“我有无痛症,天生感受不到疼,就当打是亲骂是爱了。”
他罕见地有些心疼,滞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早在她生日,见寒江就有点猜出来了。
那天晚上,见寒江刚从办公室出来,发现外面灯还亮着,他走过去想关上,却看见安清弦站在工位,她似乎是在发呆,手碰着窗前的绿植。
收回来时,视野里出现一抹红,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以说有点茫然。
她机械般地用纸擦了下伤口,随后走了。
听到关门的动静后,见寒江过去,伸手,刺扎穿他的皮肤那一刻,大脑刺激他立马收回手。
明明这么疼,安清弦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
那个时候,他猜测她可能是对疼痛耐受力比较强,绝没有想到。
是无痛症。
“......”
“安清弦。”他轻声喊她,“这不好笑。”
“......”
见寒江把“地球”抱起来,放在她怀里,认真道:“如果所有猫都会挠你,那就来找它吧,它不会,它只会蹭蹭你的手心。”
似乎是听懂了他说的话,“地球”下一秒真就蹭了蹭她的手心。
安清弦吸了吸鼻子,垂下眼,不想在他面前裸露负面情绪,只是说:“我以后会常来的。”
“嗯。”见寒江起身,从桌上拿过湿巾,抽了两张给她,“要玩点什么吗?我有手柄。”
察觉到他是想缓和一下气氛,安清弦放下“地球”,接过湿巾,“可以啊,我很厉害的。”
“那麻烦你让着点我了。”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
安清弦没玩过枪战和MABO类游戏,只能在Steam上找找有什么好玩的。
使劲往下翻,看到一个恐怖游戏。
主人公是侦探,接到了一个离奇案子,一家人莫名暴毙,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警察实在摸不着头绪,便找了侦探来辅助办案。
众所周知。
一个人玩是恐怖游戏,但两个人——
该鬼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