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芙眨了眨眼睛,伸手要扒下来他的衣服:“爷,快脱下来瞧瞧,有没有出血?须得及时抹些药才好。”
胤禛摆了摆手:“倒也没有大事,只是她从哪里弄来的这个?”
李玉芙撅嘴道:
“爷,当初芙儿送她的礼物是金镶玉镯,而她还礼送了这个,还说是亲手做的。
芙儿感念她的心意,便欢欢喜喜的戴上了,不成想,竟然扎到了爷,呜呜……都是芙儿不好。”
她说着说着,就将帕子往脸上一遮,哭了起来。
胤禛有些无语:“被扎的是我,你怎么还哭了?”
李玉芙抽抽噎噎道:“芙儿、芙儿是心疼爷……”
胤禛将手里的绒花转了一圈,感慨道:“难得,她还会做这个?”
李玉芙皱眉道:“这个……也不一定是她亲自做的,听说她院子里有个擅长做女工的丫鬟。”
这样一说,胤禛也有了点印象,好像自己前几日去她院子时,无意间看到耿芊芊的那几个婢女确实在摆弄些铜丝银丝之类的东西。
弄铜丝银丝,或许会戳到了手,看上去可不就是像针扎一般的血洞吗?
胤禛想通了这一环节,发现耿芊芊又是个善良的好女人了,心里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他笑得更畅快了一些,将这朵绒花收在了荷包里,道:
“这罪证就先放爷这里,等爷明日去她院子里,要好好问一问她,给你出气!”
李玉芙总觉得他的神情不大对劲,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尬笑着点了点头。
胤禛主动换了个话题:“最近怎么样?孩子们可都省心?”
李玉芙:“都好,阿哥和格格都很听话,只是总见不到他们的阿玛,有些失落。”
胤禛:“这几日又忙起来了,一来是刚刚上朝,假期累积了一些事,二来又快要过除夕了,等过了除夕,也就有时间陪陪你们了。”
李玉芙可不吃他这一套,她撅着嘴轻哼了一声:“爷骗人!”
胤禛问道:“爷怎么骗你了?”
李玉芙继续嘟着嘴道:“爷这么忙,却日日雷打不动的去探望耿格格,还专门派张嬷嬷去教导她,莫不是要提她为下一个侧福晋,与芙儿平起平坐?”
胤禛只觉得头疼:“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能升侧福晋,也是生了昀儿后。那耿氏未曾生养,按资历按家世,都不够格。爷若是升了她,岂不是坏了规矩?”
李玉芙:“按照家世,她确实不够格,可爷看上了谁,不就喜欢提拔谁吗?
听说她阿玛已经成为了府里的管领?这是多么好的职位啊,若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爷能这么做?”
“胡说八道!你阿玛本就有好的差事,爷便无需费心,爷待你的不同,你还感受不到吗?”
胤禛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
李玉芙又往他怀里靠:“那爷更喜爱芙儿了?”
“这还用说?”
胤禛警惕性的向后仰了仰,用手抵住了她的额头。
“其他的首饰不会扎人的。”李玉芙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娇笑了一声,伸出了手附到了他的胸口上,“爷刚刚被扎疼了吧?芙儿帮你揉揉。”
第二日一大早出门前,苏培盛又一脸乖巧的等候在外面,扶着张嬷嬷道:
“娘,路上滑,儿子扶着您,您小心些。”
张嬷嬷欲言又止,终是道:“好孩子,我看耿格格人很好,有些事情,是不是误会呢?”
苏培盛看着脚尖,鼻翼微微翕动,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道:“娘,您这是向着她了?”
张嬷嬷拍了拍他的肩膀:“儿子,娘哪能向着外人呢?只是爷现在心里有她,娘说的话,爷也未必信啊。”
苏培盛昨日值班时,也观察到了张嬷嬷进屋前后胤禛的变化,故而道:
“爷未必信,也未必不信,娘只要再逼一逼她就好,也当为儿子出口气了,爷总不会喜欢不听话的女人吧?
据儿子推测,爷今日休沐,应该会去探望她,娘你要说话谨慎,记住永远占着理。”
张嬷嬷叹了一口气,又指尖一点他的额头,宠溺的笑道:“那就只好再听你一次了,谁让你是我儿子呢?”
苏培盛鞠躬行了个大礼:“多谢娘。”
这一日,从早上开始,张嬷嬷就更加严苛了几分,命令耿芊芊头顶着一碗水练习行礼、行走、斟茶。
耿芊芊将一本书举到了头顶上,歪着头笑道:“张嬷嬷,我不是故意要与你作对。只是我天生平衡性不好,再加上这花盆底……若是这碗打碎了,怪浪费的,不如顶这本书如何?”
张嬷嬷显得很是为难:“格格,不是老奴想要刁难你,而是四爷交代了,要交好格格规矩。
前段时间顾虑着格格手腕受伤,老奴也宽容着。如今格格手腕都好全了,格格也应当为老奴想想才是。
四爷几乎每天都要询问进度,老奴的心里压力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