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沅蹊唇角勾着笑,看着秦遇的耳垂同白皙的脸蛋一起,逐渐升温,内心雀跃,但死死压在了心底,不朝外露,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继续道:“先前托庄大人做过一些事情,这是我同意陪同她女儿的一个原因。不过另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陪着南宫敬灵。”
听到熟悉的名字,秦遇回头看背后的人,秦沅蹊见秦遇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后,突然就有了精神,心里来气,他也不顾秦遇愿不愿意,扳着秦遇的下巴,就在秦遇的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秦沅蹊平时对待秦遇的样子,看着小心翼翼又窝窝囊囊,亲亲抱抱时的平淡样子仿佛他只是在喝水一样;秦遇对待秦沅蹊经常口无遮拦,手还不干净,一旦出现了肢体接触,倒是容易脸红耳朵红。
这次也一样,咬了一下,秦沅蹊依旧盯着秦遇的下唇看;秦遇看到秦沅蹊盯着自己嘴唇的痴迷状,恨不得浑身钻回被子里,只是被秦沅蹊锁得紧,动弹不得。
“秦遇,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见南宫敬灵了。我也是男人,你陪着其他男人,我心里受不了。就像你听不了我陪着其他女人一样。”虽然他知道给自己的答复肯定是不行,他还是想问出来。这是他心中难解的郁结,他想哄着秦遇将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当然也要尝试着疏解自己心中的不满。
秦遇皱了皱眉,抬眸看向秦沅蹊,认真的解释道:“他是我的家人,和你一样重要,我不会不见他。”
只是一样吗……一样也行吧,挺好的。
秦沅蹊不满,但还是“嗯”了一声,二人一时间寂静下来。秦遇从被子中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秦沅蹊耷拉的脑袋。
这个话题话没必再继续深入下去,她转问道:“秦时遂的府上,如今有几个侍妾?”
不知意欲何为,秦沅蹊还是老实回答:“不算上已经死去的正妻,还有三位,一个是忍冬,另外两个,分别是裘府和叶府的小姐。”
秦遇回想了这两个家族:“裘府啊,他们的主母蔡氏出身从医世家,和太医院关系密切;叶府,向来在朝中有一席之位,为皇室呕心沥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被咱们挖了墙角,但是血缘还在那里,叶府和秦时遂的联系,不会轻易断掉。”
想了半会,秦遇摇了摇头:“他还挺会娶,这婚一结,就好比两府联手,互相扶持,不断壮大……要是完府如今尚且还在,借着完府的名号嫁你,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你怎么能这样想?”秦沅蹊捏着秦遇的两颊,似乎有些生气:“嫁娶之事,并不能决定成败,你高高在上,抑或平平常常,对我而言,都一样。”
秦遇认真的看着秦沅蹊的双眸,嘴唇微张,却无一言半语从嘴巴里跳出来,弥漫在心头的是一股力不从心。
秦遇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秦沅蹊有些心慌,他便说道“秦遇,你别多想,等等我,纵使皇兄背后有他族撑腰,但是皇位终归是我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秦遇不解:“你为何这么笃定?”
秦沅蹊坦率答道:“父皇最相信的人是国师,国师是我的人,而且父皇近些年来有心将朝中的事务都交与我,我虽与他族的联结不如皇兄,但是近些年来我也在调节……”
秦遇思索一番,又发现一个问题:“你父皇既然这般,他身为皇子,是不是意识到了皇帝的偏心?”
秦沅蹊如实点点头。
“我如果是他,眼看着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让于他人,我必不会善罢甘休,而是想着法子将东西抢回来。”秦遇顿了顿,继续道:“现在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近些年来眼看着皇权将托付出去。所以秦时遂,现在在用什么法子?”
“秦遇,你在某些方面,还挺机灵。”秦沅蹊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先调笑了一句,然后才正经答:“我暗中托人去查,发现他确实在暗中养着兵马,而且数量不少。我猜,他会选择逼宫政变,这样会导致举国倾覆。不仅极废人力,而且会引得百姓不满;相较于此,比较省力的方式,是杀了我,对他最有威胁的存在,到时候,谁也威胁不到他。只是,我手中同样有一些势力勾连,贸然行动,他登上皇位的日子不会很顺畅。现在我同他比的,是谁在朝中站的更稳,扎得根更深。”
秦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以往从未和秦沅蹊聊过这些,现在一想,她觉察到秦沅蹊身上的事情是关乎国家更新换代的事情,容不得一丝懈怠。
只是,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独自想着,秦沅蹊倒也好奇秦遇在想什么,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思索的样子:认真,专注,眸中的微光若隐若现,人裹在被子里,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
皇权,朝臣,文兵,还有……武将。
秦遇松下了紧绷了很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