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变脸如翻书,方才还冷着脸,这会儿又哄着人喊他名字。沈青玉不信,兴许自己喊了,小侯爷就有借口欺负自己了。
她不喊,紧紧闭着唇,任由男人厮磨,受不住也只会小幅度地撇开脑袋躲避,唇瓣间溢出细碎的哼声。
宋瑜将女娘的所有神态尽收眼底,怀里抱着软成泥的女娘,一颗心涨得满满的,有些话便脱口而出:“你若不愿喊我名字,便唤我一声相公。”
此话一出,二人皆怔住。四目相对,又同时移开。
“我……”沈青玉嗫喏片刻,羞红了面颊,没能喊出声。
宋瑜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见状,嗤笑一声,道:“你不愿,外面有的是人愿意喊。”
“青玉知道。”沈青玉垂下眼,小声道,“青玉一直谨记自己的身份。”
宋瑜突然没了兴致,松开对女娘的禁锢,起身离开。
“小侯爷?”沈青玉不懂,自己说的这话是当初小侯爷说过的,这人有什么理由生气。
人走后,她跪坐在榻上,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右侧的窗半敞着,冷风拂面,沈青玉回神,默默捡起一旁的衣裳披上,慢吞吞爬下榻,腿还有些发软。
里间已备好热水,换做往日,胡搅蛮缠的小侯爷定会拉着她一同沐浴。热气蒸腾中,沈青玉将自己完全沉入水中,闭着眼,突然觉得很冷。
翌日。
沈青玉踏入前厅,看到某个身影时还有些惊讶,她以为小侯爷昨日便离开了。
“小侯爷。”她在与小侯爷隔了两个位置的地方入座。小侯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出声。
用过膳,丫鬟端来一碗乌漆漆的汤药。沈青玉习以为常地接过,每回小侯爷留下过夜,她都得喝避子汤。
分明喝习惯的汤药,今日却变得更加苦涩,难以下咽。喝了两口,沈青玉没忍住干呕了几声。
一旁冷眼看着的宋瑜面色微变,扫了眼伺候的玉莲:“你家姑娘可是生病了?作何要喝药?”
玉莲道:“小侯爷,此乃避子汤。您先前吩咐过,不许姑娘怀上您的孩子。”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主子喜怒不明,下面伺候的下人大气不敢出,屏气敛声缩在角落。除了青玉的干呕声,听不见别的动静。
末了,宋瑜看向沈青玉面前还剩大半碗的汤药,皱眉道:“很苦?”说罢,径直伸手接过,不顾一旁丫鬟的劝阻,喝了一口。
草药的涩味在口腔弥漫,宋瑜拧着眉,将药碗递给身侧的丫鬟,言简意赅道:“拿去倒了。”
事后,宋瑜找来府医替沈青玉诊脉,得知身体并无大碍后,紧皱的眉方才舒展开。
隔着屏风,他往里间看了眼,压低声音问道:“这避子汤男子能否服用?”
府医面色大变,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小侯爷,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忙躬身道:“不可啊,小侯爷,男子怎可服用此等药物!”
“有何不可。”宋瑜神色如常,沈青玉那么怕苦,娇气的很,这避子汤日后还是莫让她喝了。
“这……”府医抬袖,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斟酌道,“避子汤伤身,不可多用。不过小人有一偏方,男子服用后,不易使人受孕。若是想恢复,则需服用解药。”
“不过是药三分毒,还请小侯爷三思啊。”不过片刻,府医已是满头冷汗,若是此事传到侯府,只怕老侯爷会将他扒皮抽筋。
宋瑜知道府医的顾虑,道:“放心,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顿了顿,他又道:“你另外准备一些补身体的药方,药材自有侯府准备。”沈青玉身子弱,需要多补补。
府医应声退下。
沈青玉避子汤没喝成,半路还冒出个府医看诊,一时懵住了。过了会儿,她回过味来,莫非小侯爷担心避子汤失效,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因此,宋瑜进屋时,沈青玉略带几分焦急地询问:“小侯爷,府医可有说什么?我可是……”有孕了?
宋瑜瞥她一眼,女娘的所有情绪都浮在面上,藏也藏不好。他淡声道:“府医说你身子骨虚弱,需好好修养。”
闻言,沈青玉舒了口气,试探道:“小侯爷,方才那碗避子汤我还未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