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一进门,花媒婆就扭头看了过来:“呀,这是栀子吧,可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俊俏了!”
栀子客套地笑了笑,没吭声,萧山也看到了对方,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莺娘:“你这丫头,去哪里了?”
“不是给您说了吗,挖野菜去了。”栀子随口应了一句,接着就把筐子背到了水池边上,莺娘讪讪笑了笑:“你花姨等你半天了呢。”
栀子一愣,等她?
不是来给梨花说亲的吗?
栀子看了眼院子的梨花,似乎有些不大高兴,海棠悄咪咪就从灶房后面绕了过来,给栀子小声透露:“是找你的,你还记得那个胡郎中的儿子吗?”
栀子回忆了半晌,“想起来了,叫什么胡关中?”
“……贯中。”
“哦,咋了。”
海棠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还能咋,自然是说亲的呗!”海棠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妹妹,当然,同时还避着萧山,担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穿梭:“人家就指名说你了,估计是听说咱回来了吧?你说说你,那个要是和你看对眼了,差不多就赶紧让人上门提起了呗,耽误啥啊。”
栀子:“……”
“我这才回来,屋子都还漏水呢,这就上门来了?太快了,我压根没考虑这事呢。”
海棠:“可现在人家考虑了啊,你说说这咋办吧?”
“你们俩姐妹,嘀哩咕噜说啥呢!”莺娘喊了一嗓子,栀子回头看了眼花媒婆,对方满脸笑意看着她,啧,还真是奔着她来的。
“我摘了观音叶,今天就要做出来些呢,耽误不得。”栀子道。
花媒婆听懂了,忽然站起身来:“那就这,你家想想呗,改明儿我好回个话。”
莺娘也站起来了:“行,劳烦你跑一趟了,喝口凉茶再走。”
“成,老姊妹,我也不和你客气了。走了啊!栀子,走了!”
栀子笑了笑。
萧山进院子之后就沉默地去干活了,取木梯,拿锤头。
等花媒婆走后,莺娘立马走了过来,栀子不等她开口便解释道:“大山哥来给咱们修屋顶的!”
莺娘看了一眼那沉默的背影,把栀子扯到了一边:“今天这花媒婆可是冲着你来的,你咋想的?胡郎中家境不错的。”
栀子笑了:“能给二十两彩礼吗?”
莺娘:“……”
“你这丫头,存心气我是不是?现在哪里还有个什么二十两彩礼,我只盼着在你爹的事情传出去之前赶紧把你和梨花的婚事定了。”
栀子:“那您就别操心我了,操心操心二姐吧。”
莺娘:“我也想操心,但人家指名道姓给你说的!”
“回了吧那就。”栀子道。
莺娘一愣:“你可想好了?那胡郎中家也是不错的。”
栀子嗯了一声,视线往屋顶上的那身影瞄了一眼,莺娘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你可别说我拦着你们,人家有意么?有意的早就来了!”
栀子:“……就那一个,也太着急了,我现在真没想这事,娘,别说了。”
栀子不想再和她娘进行嫁人这件事的探讨,扭头就走,莺娘咬牙,无可奈何。
莺娘回了屋内,梨花跟了进去。
“娘,那个花媒婆是啥意思呀,为啥不先找我,找三妹?”
梨花似乎有点不高兴,她倒也不是在意那个胡家,但是总觉得自从她们回到村子里之后,自己的生活就完完全全变了。连媒婆也不给她介绍了。
莺娘叹气道:“这不是很正常吗?这都是村里的媒婆,人家可能想给你说,也没有完全合适的啊。”
这倒是……
梨花哭丧着脸:“那我还能有机会吗……”
莺娘:“等等吧,现在咋好说呢,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娘再去镇子上问问就是,还有这个花媒婆,改天我再旁敲侧击问问……”
梨花郁闷点头:“行……”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栀子却是半点没操心这件事,人一走,她立马就将今天采摘的观音叶子全搬到水池边上去洗。
海棠和小桃都围了过来:“三姐,我们来帮忙吧,这个咋弄呀?”
栀子笑道:“行啊,就是把叶子洗干净,然后捣烂碾碎,再用麻布包起来,滤除这里面的汁水。”
这是啥做法?
两姊妹都有点好奇,栀子只是笑:“反正做出来你们就晓得了。”
“行!我们也来帮忙。”
三人齐心协力,没多会儿就把几筐观音叶洗了出来,然后照着栀子说的,洗净的叶子全都倒入到石臼里面,使劲捣烂,捣成细腻的糊状才可以。
萧山站在梯子上,已经把灶屋上的房顶给补好了,他扭头看了一眼,爬下了梯子走了过来:“我来吧,你们力气小。”
小桃笑了:“大山哥,这事我们能行!咋能啥事情都让你来啊!我三姐要发脾气的!”
萧山一愣,面色有些发窘,“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