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远坐在上首,神色愠怒。
只因在后院里,还发现了人骨的残骸,他命人将整个后院挖地三尺,竟找到了七具完整的尸骸!
李泰大叫道:“我可是太守之子,你不能对我如何!我爹呢?我要找我爹!”
楚梓远上前几步,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将李泰押回衙门地牢连夜问审,这几具尸骨也一并带回!”
温杳抱着被揪出来的时秋月,看着那抬出来的一具具尸骨,也觉得骇人。
“秋月,这畜生没对你如何吧?”
时秋月摇了摇头,“他刚到后院,还没来得及对我做什么,楚大人带着衙役出现了。”
知道楚梓远今晚肯定是有的忙了,温杳便没有上前说话,先带着时秋月回去了。
这件案子在一个月后判决了。
经过仵作验尸,那七具尸骨和前几年陆续失踪的几名女子在年龄体型等特征上都对应了,家属哭着来把尸体领回了。
在楚梓远的严刑审问下,李泰撑不住,将所做之事逐一交待了,甚至连十年前打死了人但是却被当时的县令包庇含混过去的事也交代了出来。
楚梓远将这些罪证送往京城,还参了李太守教子不严纵子行凶之罪名。
陆陆续续经过一个月,判决终于下来,李泰判腰斩,即刻行刑,李太守则被剥去官服,流放岭南。
李泰行刑之日,全县的百姓都来围观了。
“这个王八蛋,终于要死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就是可怜了那七个女子!”
“楚大人这一手,办得还真是雷厉风行!”
温杳也在人群当中,随着楚梓远扔下行刑签,一声“行刑”,刽子手高举大刀,满脸惊恐的李泰就此被腰斩两半,却没有立即死亡,上下两半身体挣扎扭曲了足有一刻钟,才终于气绝身亡。
看着这一幕,温杳却并不觉得恐惧,她只觉大快人心。
这天衙门散衙后,温杳特地登门来感谢楚梓远。
连带着之前请来李郎中为温父和温三治病之事。
“民女知道,楚大人不会收那些金银俗物,这白玉书镇是民女特意从扬州寻来的,还请楚大人一定要收下!”
因为觉得楚梓远对温家的恩情太大,因此当初温父和温三病好后,温杳并没有急着来登门道谢,一直到今天。
原本,就算没有时秋月那件事,她也是打算登门的。
楚梓远扫了一眼那白玉书镇,的确是上好的玉,价值怕是要千金。
“不要。”他抿了口茶,干脆又平静地说道。
温杳一时倒不知怎么接下一句了。
“你那幼弟,读书倒是很不错。”他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温三今年十五岁,今年秋参加了由楚梓远主持的县试取得童生身份,又在十一月参加了州试取得秀才身份,且两次考试都是魁首。
温杳对自家三弟也颇为骄傲,因此愈发感激楚梓远,“托大人的福,将他的病治好了,这才能继续读书参加科举。”
楚梓远道:“让他继续用功,日后好好做官,便是报答我了。”
可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了。
温杳不禁感到泄气,正这时,楚梓远忽然又道:“本来明日要张贴告示的,不过既然你来了,就提前告诉你吧。”
温杳有些意外,“什么?”
“今日朝廷传来了谕旨,是关于你的。”楚梓远没有卖关子,直接道:“鉴真法师在秦州等地推广你给他的那几张方子,卓有成效,为你请了功,陛下龙心大悦,很是嘉奖了你一番,还有一块由陛下亲题的匾额正在路上,估计过几天就到了。”
温杳险些都要忘记这桩事了。
可那都好几年的事了,怎么会这时突然……
温杳当即想到了什么,“民女想向大人打听一下长安城蒋家的近况。”
楚梓远不由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他打探过这位温小娘子,关于她以前在蒋家长大的事不难查到。
“蒋德清欺君罔上,已经被革职查办了,如今蒋家,是大公子蒋舟主事。”他淡淡地说道,却在注意着温杳的神色。
温杳神情复杂。
在原身身份没有被拆穿之前,蒋家人对原身并不坏。
“这其中,蒋大人可是替别人顶了大部分的罪名?”
楚梓远眉心一挑,略带玩味地正视着她,“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