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大豆,温杳又买了三十枚鸡蛋,时下鸡蛋一文钱一枚,花去三十文。路过有卖糖人的,温小四眼睛都快黏上去了,温杳轻笑,又买了两根糖人,“你一根,温三一根。”
“阿姊,你对小四真好!”小家伙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在咬了一口糖人后,又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
“吃完糖回去记得要仔细刷一遍牙,知道吗?”
温小四连连点头,“阿姊放心,小四一定刷仔细,小四还会监督三哥也仔细刷牙!”
温杳笑了。
来到肉摊前,温杳要了两斤豚肉,余光瞥见一旁的羊杂,问道:“老板,这羊杂怎么卖?”
时下动物的内脏都要便宜很多,羊肉暂时吃不起,煮点羊杂汤也不错。
“剩这些也不多了,小娘子要的话按十文钱一斤吧。”
温杳颔首,“劳烦老板把这些给我装起来。”
老板应了一声“好嘞”,先是上了称,两斤出头,“算两斤吧,给二十文就行。”
温杳顺嘴便道了谢,付过钱后,又去隔壁的菜摊买了些葱、酢还有几颗菘菜,菘菜也就是现代的白菜,只是叶片较松散,个头也没有现代那么大。
买完这些,她又去找了找看有没有卖粉条的,想来应该是没有,毕竟她印象中红薯和土豆都是明朝才引进的。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竟过她一番找寻后,还真找到了一种叫做索饼的细条状粉,问了摊主才知是用绿豆制成的。
温杳当即要了两斤。
回去路上,温小四主动帮阿姊拿了一部分东西,一边吞口水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阿姊,我们一会儿吃什么呀?”
温杳笑道:“阿姊给你们做猪肉白菜炖粉条。”
温小四没听说过,但就是觉得一定很好吃。
回到家,温杳直接进了厨房,温母执意要来帮她打下手,温杳拗不过,就同意了。
温小四则是欢天喜地地拿着糖人去找温三了。
温杳叮嘱的声音透过厨房,“别忘了刷牙!”
“知道了!”
厨房内。
温母负责烧火。
温杳先将索饼用冷水泡上,而后刀法熟练地开始将豚肉切块,菘菜则是直接用手撕成片状。
待铁锅烧热后,她直接下入豚肉,煸炒出油,又将油舀起了一部分存放进豚油罐里。
随后将豚肉暂时拨至不受热的一侧,下入葱段姜片,以锅中的余油将其爆炒出香味,又倒入开水没过豚肉,大火将水烧沸,撇去浮沫,之后再以小火炖半个时辰,至豚肉软烂。
“好香!”某个闻到香味的小馋猫已经趴到了厨房门板上,不停地吞咽口水。
温杳一边下入菘菜、泡软的索饼、豉酱、茱萸酱以及盐,一边笑着回道:“马上就好了。”
此时,另一口锅里闷着的粟米饭也散发出煮熟后的清香。
温杳盖上盖子将锅里的猪肉白菜炖粉条又闷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计算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揭开盖子,撒上葱花。
勾人的香味直扑鼻尖,简直太过霸道,温母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夸赞道:“小杳这手艺,真是比酒楼的大厨都还要好!”
温小四笑嘻嘻道:“娘这话还不准确,酒楼的大厨可做不出阿姊这般多的花样!”
温母认同地点头。
很快,饭菜都端上了桌,温杳单独盛了一碗粟米饭,一碗猪肉炖粉条,端起碗便道:“爹娘,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回,不用等我!”
此刻。
隔壁。
魏长渊吃着无甚滋味的胡饼和葵羹,味同嚼蜡,心中一直在想着早上吃的豆花等物。
早知道当时多买些留着中午也吃一顿了。
想着想着,他便不由得想到自己大手一挥打赏出去的那一两银子。
他边忍不住有些后悔。
魏长渊啊魏长渊,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公子哥呢!一下子扔出去一两银子,那可是一两!都够他买一只好活羊还有余了!
正想着,忽然鼻端传来一股勾人的香味。
那香味太过霸道了,魏长渊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听见敲门声。
他愣了一下。
这个点,有谁会来敲他的门?
知道他住在这儿的人也不多啊。
他狐疑地从堂屋走了出去,穿过院子,来到大门后,粗着嗓音问了一句,“谁啊?”
与此同时,那股霸道浓郁的香味愈发分明了,分明就是从门缝里传来的!
“魏小郎君,是我,隔壁温氏二女。”
魏长渊连忙将门打开。
便看到那温小娘子端着一碗饭一碗菜,俏生生地站在门外。
魏长渊不由脸色微红,有些心虚,但又忍不住将视线扫过她手中的那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