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白朝那小孩笑起来,真的是很有生机的眼睛啊。
即便是在饮月君身边养出来的矜贵,孤高,也掩饰不了她眼中的静谧。
——这小孩有一双安静的眼睛。
如同无波古井,见不到她的心里。
玉阙的战事算不上吃亏。
不过,期间,澈明面临了一次失控。
——血亲的死亡。
几乎是在瞬间,澈明的目光就往战场投了过去。
血腥气丝丝缕缕,瞳孔猛然拉长。
身躯不控制的开始出现黑色的鳞片,牙尖恨不得咬上一点什么。
“静心。”白泽突兀的出现在澈明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肩头。
“前辈?”澈明捂住自己突然落泪的眼睛,却什么都不知道,“我好难受。”
“没事的。战争快要结束了。”白泽将澈明抱住,“嗯——你应该好好睡一些时候,来我的洞天吧,小辈。”
“发生了什么?”澈明化成原型,嘶嘶嘶的问。
“啊,你的血亲死去了。距离太久,被影响了。”
白泽轻描淡写的道。
澈明懵懂,“血亲?”
“嗯。不过即便是如此稀薄的血脉,也会对你产生影响啊。”白泽把澈明从地上捞起来,“知道怎么盘吗?”
澈明咬住自己的尾巴,缩小。
“乖孩子。”
白泽轻笑道。
澈明咬住自己尾巴咬的很紧,目光虽然被白泽宽大的袖袍遮掩,还是在看着那一边。
“是父亲吗?”
她突兀的问。
白泽也没有瞒着她的想法,“嗯,是哦。”
“……母亲还在等他回去。”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澈明的声音有些颤抖和含糊。
“这是战争啦。”白泽无所谓的道,“战争就是这样会轻轻松松的,死很多人的。”
“熟悉的,不熟悉的。有的时候只是睡一觉起来,人类的寿命就是这样轻飘飘的走到了尽头。”
“啊,你还年幼,你还不是很懂。”
白泽摸了摸袖子里面的澈明的头,“不过没有关系,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死亡无可避免,就像,终要滴落的露珠。”
“饮月君也是要蜕生了哦,澈明。你很快就可以回到罗浮了。”
澈明顿了很久,“……前辈,你用很轻松的话讲出了很残忍的事情。”
“嗯——抱歉。”白泽说道,语气倒是听不出多少愧疚,只有一种逗小孩的无奈。
“你总有一天会长大,而长大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一种逐步失去,又逐步获得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