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
舒白予迷蒙的双眼闪过一丝清明。
低头看着他的银框眼镜,手指摸到镜腿,停住。
他记得周迟野并不近视,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他就戴着没有度数的眼镜,那时候周迟野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戴眼镜。
那只大掌的动作没有停。
舒白予忍住要呼出的惊声。
“阿、阿野,你为什么要戴眼镜?”
白衬衣几乎要脱落。
周迟野抬头,脸上汗涔涔的,闻言勾起唇角,反问他:“阿予觉得,我戴与不戴,有什么区别?”
混沌的大脑缓慢思索。
平日里相处,周迟野是不戴眼镜的,好像只有工作的时候会戴,今晚却很奇怪,洗完澡还要把眼镜戴上,也没有要处理的公务啊……
“唔!”
舒白予狠狠闭上眼,一段话变得支离破碎,“我、我不知道……周迟野你……”
分明什么都没做,但周迟野就是能让他的防线溃不成军。
一声轻笑,稍稍拉回舒白予的意识。
他听到周迟野说。
“眼镜是一个很好的伪装。”
戴上眼镜的周迟野,是淡漠疏离的,不好接近的;摘下眼镜的周迟野,是一匹凶狠的狼,不好惹,意识领地非常强,他看中的人或物,会不尽手段得到。
舒白予从未真正见识过凶狼的可怕。
在他面前,周迟野收敛了所有利爪,变得乖顺。
室内的温度在节节攀升,空调上依旧显示十六度。
两人从床边来到床上。
舒白予跨坐他身上,脑袋发蒙间听到响亮的“啵”一声,身体颤抖得越发厉害,再也撑不住倒在他身上。
“……怎么拿走了?”
周迟野扶起他,擦去他额间的汗水,“阿予,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东西,它们会让你疼的,我不想明天你身上伤痕累累。”
舒白予茫然:“可是,那些东西可以让你……”
“我不需要。”
周迟野语气笃定:“我是寿星听我的,今晚让我来服侍你。”
“啊?”
舒白予傻眼,是不是反了?
他剧情里可不是这么写的,周迟野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还没搞明白的舒白予,看清他的动作后,双眼瞪得宛如铜铃。
“周迟野!”
周迟野被迫抬起脸,颊面汗涔涔,分不清是汗水还是……
“阿予,不要反抗好吗?”
他想看舒白予在他面前失控,只为他失控,只因他失控。
那会让他感觉无比的成就。
“你不难受吗?”
周迟野声音轻轻的:“阿予难道不想要吗?”
“……”
都会攻心计了。
舒白予不得不承认,他是挺喜欢的,但今晚的主角是周迟野啊,这么做不就变成他是主角了?
显然作为主角的周迟野不以为意。
见他不再反抗,又埋头劳作起来。
薄薄月光洒在落地窗边,朦胧光线不知模糊了谁的目光,耳畔是隐隐约约的哗啦声,好像是浴室的花洒没关掉,水流砸在地上啪啪作响。
月色稍移,云层飘远。
面色发红的男人扶住他不稳的身形,低叹一声,伏耳说了什么,舒白予咬着下唇点头。
周迟野含笑的嗓音又传来。
“阿予,我比那些好用吧?”
“以后不要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需要什么只管唤我来。”
舒白予撇开脸:“知、知道了。”
今晚无疑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舒白予感受到的快乐的情绪要比前几次都要多,想起自己从林路尧发来的视频里学的,暗暗骂他不靠谱,果然实践得真理。
他摒弃再用那些东西的想法,明天就给扔了,留着一点用都没有!
腰肢发软。
舒白予想躺下了。
刚躺下,火热的身体就贴过来。
周迟野委屈道:“阿予,还有我呢。”
差点忘了正事,光顾着自己快乐把周迟野弃置一边,怎么都有种用完就丢的既视感。
舒白予抬臂搂住他的脖子,唇色晶莹红艳,“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十二点早已过去。
周迟野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即便疼痛交织也不出言一声,直到舒白予结束才贴过来。
花洒滴了许久,周迟野关掉它,拿出干净的毛巾擦拭周围的水渍,确保没有脏东西后,才缓缓插入盛放花洒的容器里。
舒白予皱眉看着他慢吞吞的动作,忍不住催促他。
周迟野是顾忌着他,现在看是不需要了。
“我这就来。”
没过多久,浴室那边又传来滴答的水声。
花洒漏着水,哗啦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