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熟练地一伸。
秦榛只觉领口紧得梅开二度,视线变化之下,她又被前夫哥拎上了他的飞剑。
“剑尊......脖......脖子......我要......要喘不过气了......”秦榛差点没被自己的衣领给卡晕过去。
不是,前夫哥你这是什么癖好啊,一开始拎她的衣领她可以理解为事急从权,可现在怎么又拎?
硬要算的话,这应该是两辈子以来江翊第一次带她飞。
噫,堂堂剑尊的道侣居然从没被剑尊带飞过,这话怎么提起来就这么让人心酸呢说。
秦榛环视周遭,目光落在一旁的果树上,树上结满了黄澄澄的果实,那形状,那大小。
哦,是柠檬树啊。
她就说,难怪连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淡淡的酸味儿。
如果果树能知道秦榛在想什么,大概会忍不住破口而出:
凸(艹皿艹 ) 干我屁事!
劳资是柚子树啊喂!
没办法上辈子的君知意灵根天赋也是平平无奇,境界还同样的低,压根儿就没机会学御剑。
曾经她也曾幻想过作为江翊的道侣,那江翊应当会亲自带着她御剑乘风起,纵览大好美景,什么迎着夕阳的奔跑,那是她年华正好的青春......
可惜,想象终究只是想象,她当初就不该大白天的做这个梦,结果被现实狠狠赏了一个大逼兜。
记忆中的黑色身影又浮现出来,秦榛正想叹出来的这口气被江翊的手拎衣领给卡得严严实实。
前夫哥,我们多大仇多大怨啊,你都杀了我一次了难不成还想再来一次么,求求你收手吧,阿祖!
秦榛心底的白眼都要翻上天,她再也不吐槽楚离师叔的直男行为了,至少被当大米袋子夹着也比被勒脖子来的好。
或许是听到了她内心的激烈言语,江翊发现秦榛的脸一片苍白,连呼吸都断断续续。
哦,卡脖子了。
江翊立刻松开了手,惜字如金:“站稳。”
“师叔再......”见。
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桑影眼前一花,他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看见秦榛被江翊跟拎小鸡仔一样拎上了剑,随后长剑直冲云霄,带着两人就消失远方,只剩下一缕蓝色的灵力流光轻轻地扫过他有点茫然的脸。
这个剑尊......
虽然知道如今形势严峻,这么晚了,秦榛一个还未筑基的修士确实不宜在外多待,但——
桑影感受着周围残留的江翊的剑意,眼中划过一抹暗色。
无人知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秦榛觉得他们是仓皇而逃,顺便感慨一下三百年不见,前夫哥这御剑的车速还真快啊,一晃眼就回到了她的山涧小院。
江翊平稳着陆,这才将秦榛放下来。
离开这柄剑,脚踏实地的那一瞬秦榛这一路都倒立的汗毛才略微有些平复。
夜晚的风有的时候也十分不懂眼色。
冷冷的晚风在脸上胡乱的拍,拍的刚才还同一阵营的两个人都有点说不出的尴尬。
那什么,要说点啥么?
他们还能说点什么?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而且没有金币掉落。
“那个......方才多谢剑尊。”秦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可太清楚江翊这个三棒子都打不出一句话的前夫哥了,等他开口还不如等天亮,还是她自己来吧。
“无妨。”江翊指了指院子,“回去罢。”
秦榛淡定行礼,淡定转身,淡定关门。
江翊确认人已经回去了,禁制也没有任何错漏,这才踩上飞剑乘风而起。
有些事情,只需要沉默就好。
还没等他加速,还未远离的院子里忽然传出来一声咆哮——
“师父你这个笨蛋笨蛋!超级大笨蛋!你坑死我了!我要是长了针眼,你一定,一定,一定会秃顶的!!!!!!!”
此咆哮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偶然路过的鸟都被惊得忘记挥舞翅膀坠了机。
江翊险些在飞剑上踩滑。
听着这带着浓浓怨气的话语,下意识的瞥了一眼自己乌黑浓密的长发,不由得开始替白九霄的脑袋担忧了一瞬。
他们修士应当没有脱发的困扰。
嗯,没有。
此时,刚到烟雨阁的白九霄突然被一股刺骨的寒意袭入脊椎,一个抖机灵,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白九霄有些疑惑的看着天,搓了搓手臂。
奇怪,今天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