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没有问题,那就是羊肉粥有问题了,”沈岁宁看出来点端倪,上前握住贺寒声的手,小声说:“你不要急,我自有法子查出下药的人是谁。”
说完,她把明喜明乐叫了起来,“你们去服侍长公主吧。苗姐姐,”沈岁宁看向苗薇,“拜托你了。”
“宁宁放心,”苗薇瞬间明白沈岁宁的意思,“烦请太医取一些石菖蒲给我。”
太医虽然不知道苗薇要石菖蒲做什么,但沈岁宁发了话,他便立刻叫人去抓了些石菖蒲过来交给苗薇。
苗薇拿在手中闻了闻,将石菖蒲的根茎和叶子分开,递给沈岁宁,“宁宁,石菖蒲的味道很特别,尤其是根茎的部分。”
“我知道了,长公主这边拜托你照顾一下,”沈岁宁看向沈凤羽,“把大壮它们带过来,看着些,别把人吓着了。”
贺寒声有几分迷茫,不知道沈岁宁想做什么,刚想问,她便凑到他身边来,冲他招了招手。
贺寒声顿了顿,微微俯身,让沈岁宁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我明白了,”听完沈岁宁的话后,贺寒声叫来江玉楚,“你把今天进过膳房的人全部叫到前院去,等夫人问话。”
“是。”
片刻后,膳房的几位厨子、打下手的仆人和进过膳房的丫鬟,足足十多号人,全部排排站在了院子里。
江玉楚:“夫人,全都到了。”
“知道了,”沈岁宁将石菖蒲的茎叶分别放进地上的两个碗里,“凤羽应该快到了,你去接应一下。她应该会走后门。”
“是,夫人。”虽然不知道沈凤羽为什么要走后门,但江玉楚还是乖乖听话。
一切准备就绪后,沈岁宁拍拍手掌站起身,突然想起来什么,便走到贺寒声面前。
贺寒声刚想问她怎么了,沈岁宁便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贺寒声身体一僵,倒也没有推开她,只是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耳根子有些发热,“这是做什么?”
“你可别多想,我才不是要占你便宜,”沈岁宁从前面抱完,又从后面抱,还使劲在他怀里蹭了蹭,“沾上我的气味,它们才不会攻击你。”
“它们?”
贺寒声正迷茫着,便听到了江玉楚的鬼叫和沈凤羽大骂的声音。
“啊啊啊啊它们这么凶猛!真的不会吃人吗!”
“闭嘴!再嚷嚷就让它们先吃了你!”
伴随着两人的喊叫和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嚎声,三匹狼拖着沈凤凤羽和江玉楚到了前院。
狼虽然戴了嘴套,可它们体格壮硕、目光凶狠,连江玉楚这样的武功高手都拉不住,霎时间,前院众人惊慌失措,四散开来。
“你们别乱动,”沈岁宁警告道:“狼的武器不止有獠牙,还有爪子哦。”
众人顿时不敢乱动,相护依偎着,瑟瑟发抖。
沈岁宁这才满意转身,朝三匹狼招手,“大壮二妮三胖,快过来!”
三匹狼听得召唤,立刻欢跳上前,亲昵地蹭着蹲下来的沈岁宁,绕着她转圈。
被拉着一起转圈的江玉楚目瞪口呆,一点不敢松手。
沈岁宁视若无睹,摸着狼脑袋安抚它们。
“少主,你能不能别急着跟它们叙旧?”同样被迫转圈的沈凤羽终于忍不住出声,“咱俩要是被转晕了,就没有人拉绳子了!”
“你们松开就是了,不用一直拉着。”
“……”沈凤羽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可是它们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肉了!”
话音刚落,三匹狼已经陆续挣脱了绳子,直奔着贺寒声而去。
江玉楚大惊失色,“侯爷!”
贺寒声站定不动,三匹狼跑到他面前同样转了几圈,并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反而回过头来看沈岁宁,凶狠的眼睛里似乎露出几分困惑。
沈凤羽悄悄松了一口气,拍拍江玉楚的肩膀,“你慌什么?侯爷身上肯定有我们少主的气味。”
“行了啊,都别闹了,”沈岁宁看到已然石化的江玉楚和瑟缩成一团的嫌疑人们,决定结束这场闹剧,“你们三个,快过来。”
她把早已准备好的装了药的碗端起来给三匹狼嗅着,一边大声同它们说:“你们好生闻闻,看看在场的这些人谁手里也有这个味道。要是你们找出来了,就赏给你们当晚餐!”
这话刚说完,人群当中就有人脸色已然煞白。
“少主,你又给它们画饼,”沈凤羽在一旁帮腔,“你这么一说,等会它们真找到了那个人,都不用等你开口,直接一口就把脖子给咬断了,血溅当场,躲都躲不及。”
“那怎么了?”沈岁宁宠溺地看着三只狼,“这是它们应得的。”
话毕,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子便“噗通”一声跪下,使劲给贺寒声磕头,额头瞬间血肉模糊,“侯爷饶命!夫人饶命!小的一时糊涂啊!求侯爷和夫人开恩!求长公主开恩!放小的一条活路吧!”
凶手既已找出,沈岁宁的眼神瞬间冷下来。
她站起身,和贺寒声对视一眼,“到你了。”
“江玉楚,”贺寒声身子未动,脸色同样冰冷至极,“永安侯府,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背主之人。”
“带下去,杖毙。”